“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娘已經吩咐當時在場的人了,不許他們張揚此事,若是誰把這事傳到老祖宗那裏,便趕出府去!”江氏滿臉疼愛的看著蕊雪,“這麼多年沒見到你,娘疼你都還來不及,怎麼會真正的責罰你呢?”
蕊雪聽著江氏的話,眼眶一熱,隨即便將頭靠在江氏懷中,輕輕地躺在江氏懷中,輕輕閉上眼睛,享受這份不真實的幸福。
看著懷中的女兒,一張小巧精致的瓜子臉,兩彎遠山黛不畫而黑,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著,投下一個小小的弧影,瓊鼻櫻唇,簡直跟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白皙如雪的肌膚光滑細膩,在三千青絲的襯托下越發的精致可人。江氏輕輕的抱著蕊雪,知道懷中傳來絲絲暖意,這才覺得這不是夢,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真的回來了,而且就在自己懷中!
正在江氏愣神的當口,蕊雪輕輕開口說道:“娘,你說若是我和落雪都參加選秀,會不會留在宮裏呢?”
江氏嬌軀一震,雪兒她可是才剛剛回府啊,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一入宮門深似海,自己的女兒自己心中有數,雪兒雖說容色傾城,可她並不適合生活在深宮之中啊,況且那七王爺跟自己夫君過不去,若是雪兒和落雪去選秀,隻怕不會被選中不說,返回招致奚落。這個落雪真是的,姐姐不過才回府幾天,竟然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回頭得好好說說才是,不該說的千萬別亂說,這禍從口出可真不是玩笑。
“雪兒,你是將軍府的人,怎麼會有想要入宮的想法呢?你放心,等二月裏京中賞花會一過,娘親便親自為你挑選夫婿。娘的雪兒出落的這麼漂亮,仍憑哪家公子見了不神魂顛倒?咱們的女兒才不要進宮去爭寵呢,我江蓮瑾的女兒一定要選一個專心致誌、始終如一的夫婿!”江氏輕輕摸著蕊雪柔軟的發絲,滿臉慈愛的笑著說道。
蕊雪這才發現南宮府中一位侍妾都沒有,蕊雪捂嘴偷笑,戲謔的說道:“怪不得爹爹連一房姨娘也沒娶呢,原來是這麼個緣故!”
江氏一愣,半晌才聽出蕊雪話中的戲謔之意,隨即紅了俏臉,半嗔半怒的說道,“你這丫頭,小小年紀便知道這些有的沒的,仔細別人笑話你!”江氏滿臉幸福的看著蕊雪,接著說道,“江家和南宮家是世交,我爹和你爺爺又是同窗好友,所以娘和你爹自小便認識,咱們乃是青梅竹馬的情分,自然是尋常之人難以比擬的。你不知道,當年娘生你的時候你爹又多擔心,他特意告了假回來陪著娘,甚至在生下你之後,你爹第一句話問的並不是孩子如何,而是夫人如何,你想想,光是這份情深意重,你爹爹還會再納妾麼?”
聽著江氏的話,蕊雪直覺眼眶一熱,沒想到爹娘竟然有這般堅如磐石的情分,再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南宮家的處境,蕊雪直覺心中茫然,終身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如今已過及笄之年,隻怕過不了兩年,自己也得嫁出府去了吧!
看著蕊雪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江氏心知蕊雪定是想到了自己日後的終身大事,江氏柔聲說道:“你現在才不過十五,等明年選秀撂了牌子,爹娘必定為你尋得一戶好人家,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了!”
聽得江氏如此說,蕊雪不由紅了臉,將頭埋在江氏懷中,嬌羞說道:“女兒才剛剛回府,娘便想著將女兒嫁出府去,早知道是這樣,雪兒就不巴巴的求著師父送女兒回來了。雪兒如今還小,還想在府中多陪陪爹娘,以盡孝道!”
“女兒家大了,終究是要嫁的,莫說是你,落雪也是一樣啊!不過落雪一早就是訂了親的,禮部尚書家的公子自小就和落雪玩的要好,禮部尚書張大人又是你爹爹的好友,張大人和你爹商量著等落雪過了及笄之年便過門,所以雪兒,娘也為你擔憂啊!”江氏滿臉擔憂的說道。
聽得江氏如此說,蕊雪心中“咯噔”一聲,看娘的意思,恐怕自己在南宮府也待不了多久,罷了罷了,能待一日便是一日吧,母女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說著說著母女二人便相擁著一起睡著了。
且說今日剛好是第三日,蕊雪軒的花園裏,雖然此時尚至正月裏且正在化雪,可蕊雪還是高興的坐在花園裏曬著太陽,看著不遠處的常青樹紅梅,蕊雪頓覺心中愉悅,這禁足三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時興起,蕊雪便情不自禁的哼著小曲,時光仿佛回到忘憂穀中一般。
這是正月裏的第一次天晴,前些日子不是紛紛揚揚的下著雪,便是陰沉著天,今日好容易放晴了,蕊雪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舒服極了,湛藍湛藍的天空一絲白雲都沒有,這樣藍的天空,蕊雪已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過這樣的天空了,一時之間不由呆呆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