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馬車周圍的黑衣人紛紛抽出蹭亮的大刀,不顧一切的往馬車上的人衝去。
見這些殺手不一副拚命的樣兒往馬車邊衝過來,戒色和如陌立即跳下馬車,二人心知雙手難敵四拳,兩人背靠著背被黑衣人圍在中間,戒色小聲說道:“一會兒貧僧攔著她們,如陌姑娘你趁機先跑,往山上跑,到時候咱們再想辦法彙合!”
正在二人說話的當口,一把大刀揮了過來,如陌靈巧的避過大刀,伸手抽出懷中的水練,幾個起伏,便將三四把刀一起卷了過來。立即又有新的殺手衝上前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殺手一個個不要命的向戒色二人狠下殺手。兩人很快被迫分開,應對之間,如陌漸漸開始處於下風,體力慢慢的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戒色剛剛收拾了一個黑衣人後,回過頭看見如陌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招架之間招式動作也遲緩的多,幾乎是險象環生。戒色來不及多想,幾個起伏便又站在了如陌身邊。
黑衣人再次將如陌和戒色圍在了中間,如陌厲聲嗬斥道:“臭道士,你這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我,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裏拿到我的精元,可你為何卻要置戒色於死地呢?”
“妖孽就是妖孽,別以為貧道不知道,那小禿驢跟你壓根就是一夥兒的!”嚴道宗大聲對殺們吼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
嚴道宗的話音一落,一眾黑衣人便再次圍了上來,眼見如陌已經支撐不住了,戒色一邊護著如陌,一邊跟黑衣人交手。激戰中戒色沒有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嚴道宗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對著掌心倒了些粉末在手中。眼見戒色站在如陌左邊,嚴道宗見時機到了,暗自運功,隻待戒色和如陌疲於應付,便悄悄的出掌。
電石火光之間,如陌剛好側過身子對付戒色右邊的黑衣人,眼角的餘光瞥到嚴道宗正在往這邊疾奔而來,眼見嚴道宗的掌風就要落下,如陌拚盡全力一把將戒色推開,撕心裂肺的叫道:“戒色,小心!”
嚴道宗的掌結結實實拍在如陌背心。“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如陌口中奔湧而出,如陌的身子就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隨著嚴道宗的掌風飛了出去。
正在應戰的戒色眼見如陌被打飛了出去,立即回身去救如陌。瞬間,無數個片段在戒色腦海中出現。
“相公,這青天大白日的,你怎的要在這裏跟妾身拉拉扯扯的呢?妾身倒是沒什麼,損了相公的名聲,妾身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相公,站一邊去,看你家娘子我的!”如陌將戒色推去了一遍,從腰上“唰”的一下抽出軟劍,便迎了上去。
“啊!”隻聽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起,如陌雙眼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僅剩一件秋香色肚兜的自己,又看了看戒色空蕩蕩的僧袍,淒厲的大聲叫著,“死禿驢,你竟敢非禮本姑娘!”
“哈哈,妖女,你的死期到了,中了貧道的化屍散,你以為你還能活命麼?哈哈……”嚴道宗猖狂的笑聲充滿了整個山穀。
“三小姐,對不起,我們趕來的晚了!”如詩安排的人手正好趕到,剛剛趕到的人立即跟黑衣人打成一片,帶頭的首領剛剛可是看見了,是那個道士動手將三小姐打傷的,為首的首領當機立斷的說道,“你們收拾他們這群兔崽子,我去收拾那個臭道士,為三小姐報仇!”
“是,為三小姐報仇!”其他人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
過往一切赫然清晰印在戒色腦中。淚如雨下的戒色終於在懸崖邊上拉住了如陌的手,戒色滿臉愧疚的抱著渾身是血的如陌,此時的如陌早已昏迷的不省人事。隻是奇怪被戒色抱住瞬間,如陌悠悠醒來,來不及說一句話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看自己被戒色抱在懷裏,如陌半眯著眼睛,滿臉柔情的笑道:“相公,你還記得……記得平安縣……我第一次……為你擋下……臭道士……臭道士……的那一掌嗎?”
看著渾身是血的如陌,戒色心頭滿是酸澀,上蒼偏偏要如此捉弄陌兒,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可是她卻傷的如此之重,戒色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如陌的臉上。戒色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記得,貧僧當然記得了,當日若不是陌兒你,隻怕貧僧當時便葬身那道士的掌下了。陌兒,這是你第二次為貧僧以身擋下那道士的鎮邪掌了,貧僧……”
看到戒色蹙起的眉頭,如陌費力的抬起胳膊,伸出蒼白無力的手撫上了戒色的眉頭,心疼說道:“相公,你不要……蹙眉,你蹙……蹙眉的……的時候……就是……是你心情……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要……要……開開……心心的!”
“陌兒,你不要再說話了,貧僧這就帶你去山下去找大夫,好不好?”此時的戒色早已哭成了淚人,抱著越來越虛弱的如陌,前所未有的絕望襲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