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弟子和師兄出去的時候救下來男嬰,這是剛剛師兄在寺外撿的男嬰,弟子想收懷中的男嬰為徒,還請師父通融!”了空抱著懷中的男嬰,緩緩跪下說道。
“把你們懷中的孩子都抱上前來為師瞧瞧!”上首的白須僧人慈眉善目的笑著說道,“可憐的孩子,一出生便被自己的父母遺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便叫戒色吧!”
“多謝師父賜名!”了悟抱著懷中的男嬰,高興的說道。
“師父,弟子懷中的這個孩子乃是從他家仇人的刀下救回來的,弟子希望他跟隨弟子,也好洗去心中的仇恨怨怒。”了空上前為師父講述著發生在懷中孩子身上的故事。
“既然了空心中有所想,那便叫戒嗔吧!”白須僧人仔細的看了看兩個孩子,長歎了一聲說道,“為師還有一句話不得不囑咐你們二人,這兩個孩子從麵相上來看,日後定會有一場大劫,為師希望你們教導他們兩人的時候,不可同時教導,如此才可保全他們二人,不過也要看他們命中的定數。”
“師父這麼說,可是兩個孩子會相克?”最先反應過來的了悟詫異的問道。
“看麵相,二人確實水火不容,不過都是佛家弟子,希望能夠化去二人間的戾氣,化險為夷。”
“師父,那弟子還是下山將這孩子送走吧,戒嗔本就身世可憐,弟子還是不要為他們將來埋下什麼禍患了吧!”了悟知道了空心疼戒嗔,所以隻能送走戒色了。
“這孩子既然在寺院外等你,那便是跟你有緣,你怎能忍心將他送走呢?為師想著日後讓戒嗔習文,戒色習武,二人一文一武,便可化幹戈為玉帛,解了他們間的劫難。”白須高僧捋了捋胡須,幽幽的說道。
“師父的主意甚好,這樣師兄也不必送走戒色了。”了空欣喜的說道。若是因為戒嗔的緣故要送走戒色,隻怕師兄日後心裏總會有疙瘩,好在師父出了這麼個主意,日後他們師兄弟二人倒也不會生出什麼嫌隙了。
了空回過神來,看著了悟師兄不遺餘力的為戒嗔輸真氣,不知何時他的眉毛居然變成了白色。了悟慢慢的收回了掌力,輕輕的吐了口氣,睜開眼睛,仍有了空扶著戒嗔躺下了。
“師弟,剛剛我發現戒嗔體內居然有一股真氣,他是何時習得武功的?”了悟站起身來理了理身上的僧袍,不解的說道。
了空心知瞞不過去,低頭說道:“戒嗔八歲那年患了重病的事情,相比師兄還記得吧?我見這孩子身子底子弱,便悄悄的教了些強身健體的功夫給他。”
“原來如此,當日師父的話你居然置若罔聞,如今戒嗔這孩子重傷,戒色下落不明,可怎麼是好?”了悟聽說了大殿中的事故,便派人四處去找戒色,如今仍無一個人歸來,不僅為戒色開始擔心了起來。
“師兄,戒色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說不定明天一早他就回來了,咱們還是先瞧瞧怎麼給戒嗔療傷吧!”了空看著奄奄一息的戒嗔,不免多了幾分心疼。
了悟看了了空一眼,不禁有些失望,但眼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隨即轉過頭對大殿眾人說道:“今日寶禪寺所發生的事情不可宣揚出去,不然有損咱們寶禪寺的名聲。至於那個生事的道士,將他送回玄音觀便是,日後誰都不許再提及此事,明白了嗎?”
“弟子謹遵師祖之命!”眾位僧人朗然答道。
“善哉善哉,既然剛剛受傷的人已經安置妥當,已經夜深了,你們都回去歇著吧,明日還有早課,可別晚了!”了悟大師雙手合十微微閉了眼睛說道。
“弟子告退!”眾位僧人井然有序的退出大殿,頓時大殿裏隻剩了了悟、了空和受了傷的戒嗔。
大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悟和了空不由得抬頭往外看去,明明剛剛已經吩咐眾人先回去休息了,又是誰三更半夜的過來了呢?
身穿灰衫滿臉死灰之色的戒色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的往大殿走著,一陣夜風吹過,戒色空蕩蕩的衣袖隨風吹動。看著愛徒的模樣,了悟不由得又增添了幾分心疼,生怕是自己的幻覺,輕輕的揉了揉眼睛。
“戒色,是你回來了嗎?”了悟顫抖著開口問道。
戒色並不開口說話,隻是失魂落魄的往大殿裏走著,當戒色看到躺在大殿蒲團之上的戒嗔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許久才移開視線,雙手合十施了一禮:“阿彌陀佛,這麼晚,弟子打擾師父和師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