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主仆之緣(2 / 2)

等子佩走進床邊的時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將大氅扔在床上,伸手便去覆在如陌的額頭上,怪不得掌櫃的臉色這麼紅,原來是高燒的緣故,子佩立即為如陌掖好了被角,快步的跑了出去。

“相公……相公……”如陌輕輕的喃呢著,臉上呈現出微微的笑意。

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快樂的事情,如陌微擰的秀眉終於舒展了開來,嘴角的笑意更濃:“相公……戒色……相公……”

“嘎吱”一聲,門再次被推開了,王伯率先走了進來,子佩也跟著走了進來,子佩搬了個凳子在床邊放下,將背著的小箱子打開,拿出一個柔軟的小墊子,將如陌的皓腕放在小墊子之上,王伯立即伸手為如陌把脈。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王伯示意子佩為如陌蓋好被子,又伸手覆上了如陌的額頭,王伯微微一遲疑,輕聲說道:“掌櫃的恐怕是風寒侵體,又加之咱們憶合堂開業,掌櫃的一個人忙裏忙外,急火攻心,所以才病倒了。”

“唉,真是難為掌櫃的了,整個憶合堂掌櫃的事無巨細都要親自過問,咱們又幫不上什麼忙,倒是我和姐姐,讓掌櫃的破費了!”子衿不安的搓著衣角,她始終忘不了那痛心疾首的一幕,若不是掌櫃的出手相救,隻怕自己和姐姐,早已抬不起做人了。

那日一早,娘親早早的便上街去收要漿洗的衣服了,麗梅和麗蘭在廚房裏做早飯,弟弟也早已起床,聽話的在一邊溫習著夫子前一天新教的詩詞。

正在這時候楊老爹一身酒氣的踉蹌著回來了,麗蘭想著自家爹爹一夜未歸,便迎上前去準備給爹爹倒一杯熱水,沒想到爹爹卻一把將麗蘭的拉出門外,上下仔細的打量著麗蘭。

“哈哈,老子發大財了,誰說老子沒有錢,老子將這兩個女兒買去蘭香院,老子就有錢了,哈哈哈哈!”

猙獰的笑聲就像是初春的第一聲雷,打在了麗蘭的心上,縱使麗蘭再不懂事也知道蘭香院是這永和縣最大的妓院,爹爹嗜酒賭錢成性,但凡是家裏能賣的都被他賣了,娘親日複一日的辛苦勞作,爹爹不僅動輒對娘親拳腳相加,而且講娘親所有的積蓄都拿去賭了,沒想到家徒四壁的時候,爹爹竟然想將自家的女兒賣出去。

年幼的麗蘭害怕,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啪”的一聲,楊老爹伸手重重的打在麗蘭的臉上:“死蹄子,賠錢貨!老子一早好不容易回來,看到你們這幾個掃把星就倒黴運!”

“哼,自己沒用,卻要拿妹妹出氣,有本事你就自己掙錢去喝酒賭錢,拿家裏的錢出氣,算什麼本事?”不知道什麼時候麗梅拿著炒菜的鍋鏟,站在門邊冷冷的等著楊老爹說道。

“死丫頭,竟敢頂嘴!”楊老爹氣衝衝的走上前便是一個耳刮子,麗梅沒有站穩,一個趄趔便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壞人,一回來就知道欺負姐姐們!”年僅八歲的誌遠手裏拿著掃把凶狠的對著楊老爹說道。

“小兔崽子,老子收拾這兩個賠錢貨,你快滾進去!”楊老爹一把將年幼的誌遠推進了屋裏,並將門鎖了起來。

回過身,楊老爹一手抓著麗梅,一手抓著麗蘭,拖著姐妹二人,往蘭香院而去。

一路上,麗梅不停的罵著楊老爹,麗蘭膽小,便隻嚶嚶的哭著,楊老爹並不理會兩個女兒的抗爭,在他眼裏兩個女兒早已不是骨肉至親,而是兩錠白花花的銀子。

“且慢!”下山前來親自尋找幫手的如陌路過,聽到麗梅的咒罵聲,心裏好奇,便一路跟著父女三人,終於在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裏,如陌開口攔下了楊老爹。

如果說看到自家兩個女兒是白花花的銀子,無疑,楊老爹看到如陌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楊老爹貪婪的看著如陌,如陌並不理會楊老爹,徑自走上前,掏出一錠金子:“這兩個小姑娘留下,你走吧!”

看著如陌除塵的氣質和闊綽的出手,楊老爹趕緊的接過金子,歡天喜地的走開了。

“多謝恩人救命之恩!”姐妹二人立即跪下,滿臉感激的說道,若不是眼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小姐,那麼姐妹二人一定會被買去蘭香院的。

如陌彈了彈衣服,微微一笑,“既然我買下了你們,你們以後就跟著我吧!你就叫子衿,”如陌伸出玉指,指著麗梅說道,“你就叫子佩吧!”

“多謝小姐賜名!”姐妹二人雖有些不舍娘親和弟弟,可眼下自己已經是小姐買下的人了。

看著子佩窘迫的樣子,王伯早已猜到了幾分,王伯輕聲說道:“子佩丫頭,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快隨老夫去開藥煎藥吧,你看掌櫃的,這病啊,真是病來如山倒,不過是一夜的功夫,掌櫃的就病成了這樣,唉!”

“哦,那王伯先去抓藥吧,我去打些水來,給掌櫃的擦擦臉,一會兒就去煎藥!”子佩滿臉愁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