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陳波都有些神情恍惚,盡管身上的病痛已經好了,可還留有折磨後的痕跡,後遺症就是持續幾天的精神不振,臉色發黃,眼神黯淡。
“聽說前幾天你鬧肚子,現在好了嗎?”小鄭看著來上班的陳波還是有些萎靡不振,小心的慰問。 “恩,好多了,當時挺嚴重,我還以為差點掛了,也不知什麼原因,奇了怪了,沒亂吃什麼啊?”陳波一直想不明白發病的根源在哪裏。也罷,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心裏已經千瘡百孔,如果生病的疼痛能代替心裏的難受,那麼回想起來也能好過些。
潘錚卻對這個事情不依不饒,仔細詢問了那天的飲食,聽到了一半,就衝她喊了起來:“沒文化吧,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不幹淨的海鮮不能和新鮮的果汁一起吃,混合在一起就是毒藥,你笨啊?”
“我真不知道,以後記住了。”陳波想起來那天吃了生蠔後接著喝了西瓜汁,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心裏的痛更刻骨。
好像一直以來前方清晰的目標瞬間倒塌了,突然沒了前進方向,茫然無措。就像一個人漂浮在漫漫無際的大海上,顛簸、無助、看不到未來。唯有每天晚上的培訓還能機械的抓著她的每時每刻,否則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度過漫長的黑夜。
陳波聽完了課,出門發現天空中飄起了雨絲,一摸包包,才發覺沒帶傘,雨不大,打在臉上有種涼涼的感覺,挺舒服的,幹脆雨中前行吧,好在車站也不遠,喜歡這種清涼的感覺,舒服的能讓人忘掉一切煩惱。
一人獨自走在雨中,細密的小雨打濕了臉頰,繼而順著頭發滴落下來,陳波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渾然不覺。玩命同誌,我遵守了諾言,什麼話都讓你先說。可你的話太狠了,像刀子,這麼無情的斬斷我的一切希望,我不明白,是什麼問題讓你改變誓言,不是說好兩個人一起共渡的嗎?我都能堅持,你為什麼不行?
正想著,突然一個急刹車的聲音,緊接著一輛黑色的龐然大物停在了身邊,陳波這才猛醒過來。車上飛快下來一人,不由分說給她披上了一件東西,抓住了她的胳膊凶狠的喊:“你這麼有閑情逸致來個雨中漫步嗎?找浪漫也不看看時候?”
陳波本來被嚇了一跳,還以為碰到了搶劫,驚慌之下定睛看是潘錚,正氣呼呼的瞪著她。
“哦,雨不大,我忘記帶傘了,”陳波被裹在碩大的風衣裏,抬起臉茫然地解釋。
“走,跟我回去!”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把陳波整個往副駕上一塞,發動車子,疾駛而去。
在潘錚整潔的家裏,陳波被按坐在沙發上,漸漸有了溫暖的感覺,看著潘錚忙前忙後,過了一會,他拿了一件男士睡衣遞給她,“快去洗個熱水澡,這是件新睡衣,你先換上吧。”
反正一切都不重要了,陳波順從的聽了安排,等她從洗漱間出來時,頭上還濕漉漉的滴著水,潘錚看著她像藏袍一樣裹著睡衣,臉紅撲撲的,忍不住嘴角彎了起來,示意桌上:“這碗薑湯,趁熱喝了。”
“謝謝你,潘主管,你總是對我這麼好。”沒了往日的防備心理,陳波由衷地說。
“哼,我上輩子欠你的。”潘錚沒好氣的回了句,轉身去廚房了。
陳波看到了茶幾上的煙盒火機,煙,一個念頭湧上心來,馬鈺不是用它療過傷嗎?不知道管不管用。
看到沒人,陳波從裏麵拿了一隻,學著看到別的抽煙人的樣子笨拙的點上,剛吸了一口,就被嗆得劇烈的咳嗦起來,潘錚剛好回來看到這一幕,衝過來一把奪下,直接用手就掐滅了:“你要是想不學好,小心我揍你!”犀利的眼神像要吃人般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