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雷的聲音從沒有過的氣急敗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那女生是程沾的,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她是我先發現的,憑什麼是程沾的?”
“什麼叫是你先發現的,我告訴你,要論先後順序,我比你還早。”
“喲!聽口氣,你也喜歡她?”
“我管你怎麼想,總之我告訴你,你不能追辛淼。程沾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他知道你有對他的女人有想法,不把你往死裏弄才怪!”
“喂!就算讓我死心也要給個理由吧?程沾真的喜歡她?”杜雲卿不死心地追問,心裏卻有些犯怵,著實被郝雷後麵那一句話嚇的。
程沾的狠戾他是見識過的,曾經一個遠程的員工因為違反公司規定被裁到公司鬧事,正好那天程沾也在遠程,知道情況後主動請纓去解決此事。那個鬧事的人並不知道他是遠程的太子爺,見是個學生模樣的人來同他談判,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遠程是不是沒有人了?竟然連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都派出來了!”
程沾雙手插在兜裏,閑閑地衝他一招手,“我來不是同你談判的,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
那個員工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趾高氣揚地剛一走到他麵前,一隻腳忽然橫刺裏朝他的膝蓋踢來,他腳一軟,跪倒在地。他甚至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程沾已經繞到他身後,一隻手反鉗住他的雙手,一隻腳死死地踩在他的背上,唇角帶笑地在他耳旁低聲說道:“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就是這些,這就是你輕敵的下場。”
那天杜雲卿也有幸目睹了全過程,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對比他小一歲的程沾崇拜得不得了。在他看來,能夠笑著把敵人嚇得瑟瑟發抖的人,程沾是第一人。他至今想起那天程沾的笑還有點汗毛豎起,明明眼睛是笑著的,可是裏麵射出的光卻如令人如墜冰窖,寒冷無比。
郝雷白他一眼,“你幾時看到過程沾這麼有愛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辛淼在護士站作了簡單的傷口處理,回到急救室後不一會兒手術燈便停止了閃爍。護士推著手術車出來,程沾的左腿打著石膏,人已經醒過來,雖然臉上有痛苦的表情,卻在看到辛淼的時候笑得特別開心。
郝雷在她耳旁輕輕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他看到你比考中了市理科狀元還高興!”
放在車沿上的手被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辛淼,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的腳還痛不痛?”剛才已經把事情弄了個大概的劉子洋玩味地盯著那兩隻緊握在一起的手,“拜托,可不可以等我們走了再敘舊,酸死了。”
程沾也不惱,隻是傻樂。
手術車推到病房後護士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辛淼,然後說道:“病人不能下床,你們最好是留一個男生照顧比較方便。”
辛淼自然知道護士的意思,一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如果要上廁所,以她孱弱的肩膀那是絕對扶不住的。
不過程沾顯然不領護士的情,護士一走他就揮手趕人。
三個從沒遭過嫌棄的人像被趕蒼蠅似的趕出來,劉子洋衝他曖昧地擠了擠眼睛,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沒有了閑雜人等,病房的氣氛一時間安靜而曖昧。
“你怎麼這麼傻?”辛淼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
“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轉學?”傻笑的臉上有了絲慍色,“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你知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我……”她頓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轉學的事。外婆一直不肯向她透露轉學的原因,但她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後來經不住她的一再糾纏,舅舅告訴她曾有一個女孩在她受傷的時候給外婆打來一個電話,具體內容他也不知道。但她已經猜出事情的大概,愛情無非就是你愛我,我愛她。而在有錢人的遊戲裏,似乎總是充斥著這種威脅利誘的戲碼。“你把他們都趕走了,如果你要上廁所怎麼辦?”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它。
“嘿嘿,當然是你扶我去上嘍。”
“我,我……”辛淼窘得臉通紅,“你這麼重,我怎麼扶得動。再說男女授受不親。”後麵那句話嘀咕得很小聲,卻依然隻字不落地飄進程沾的耳朵裏。
“你可不能撒賴,咱們可是簽了保證書的。”程沾從錢包裏拿出那張簽著名的保證書,一字一頓地又念上了“乙方:辛淼。我保證今生今世都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隻愛程沾一個人,並且無論貧窮與疾病都對他不離不棄。以上如有一方違背者,不得善終,孤獨終老。保證人:程沾,辛淼。”
辛淼愕然地睜大眼睛,“喂,怎麼有你這麼變態的人,竟然把這東西隨時揣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