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阡陌吃力的扯下臉上的麵紗,無力道。
他懷抱住她,“陌兒,你這是怎麼了,誰傷的你,快告訴我……”
南宮阡陌強忍住劇痛,“宸哥哥,我沒地方去隻能來找你,我的身份暴露了,客棧回不去了……”
皇甫宸的雙眸中留下了心疼的淚水,他把她攙扶到床榻邊,“陌兒,放心,宸哥哥這裏沒人敢來……”
南宮阡陌虛弱的點頭,隨後道,“我受傷了,你去給我抓治療外傷的藥,切記不能讓人知道我在你這裏……”
皇甫宸含淚點頭,她的臉上由於流血過多,一張絕色的臉上慘白無比,那雙原本殷紅的朱唇毫無血色。
正此時,屋外,卻傳來管家焦急的敲門聲,“王爺,你怎麼了……”
皇甫宸大驚,絕對不能讓人看見陌兒在這裏,他把她抱上床,用被子蓋住她的身子。
隨後鎮定道,“本王沒事……”
“王爺,還請開門……”
皇甫宸無奈,怒氣衝衝的打開了房門,屋外,是管家和一群帶刀的侍衛,管家一雙精明的眼睛瞟向屋內,“王爺,剛才老奴聽見屋內有說話的聲音,所以……”
“哼,“皇甫宸一甩拂袖,怒極道,“怎麼,本王在裏麵自言自語,難道不行嗎?”
管家把頭地的很低,顫聲道,“王爺言中了,這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老奴隻是當心王爺的安全……”
“退下吧,本王累了,想睡了……”
他語罷,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管家和一群侍衛隻得灰溜溜的離開。
管家邊走邊想,剛才明明聽見有女子說話的聲音,怎麼就沒有了呢,罷了,王爺已經不是一年前的王爺了,他現在變的冷淡淡漠,管家搖頭,便吩咐侍衛去別的地方巡邏。
房間內,皇甫宸慌忙把被子掀開,便看見女子已經昏死過去,花色的蠶絲被上,已經沾滿了她的血跡。
現在請大夫可能是不行了,他輕輕的把她的身子翻過來,那背上,鮮紅的衣服破了個大洞,周邊,全是快凝固的血跡。
拿過一旁的剪刀,把衣服剪開,那白皙的肌膚上,那把飛鏢直直的刺入她的肉中。
皇甫宸隻覺得心上像被人挖去什麼一般的疼痛,這麼深的傷口,那該有多疼啊。
他快速的為她處理傷口,還好,屋子中治傷的靈藥都有,把飛鏢拔出後,細致小心的為她上好了藥,替她換上一件自己的睡袍後,他額間全部是密密的汗珠。
東祁十月,東祁國已進入一片恐慌,祁國的一半江山,都盡歸西明國所有。
皇城中,百姓開始四處逃竄,一向繁忙的帝都,此時,如鬼城一般,白天都沒有看到一個人,淩烈的大風吹刮著地上飄蕩的冥紙。
好男兒戰死沙場,唯有一縷冥煙寄哀思。
國破家何在,問君知不知?
東祁皇宮,禦書房。
李公公在屋外焦急的等候著,屋子中站在窗邊的皇甫堯,依舊波瀾不經,他的東祁快完了,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慌忙之色。
皇宮中的宮女和太監,聽聞皇上大開城池,放敵軍的軍隊進城後,都紛紛逃出了宮裏,而皇甫堯則下令,隻要抓到逃跑的,就地處決。
一身大紅鳳袍的太後匆匆趕往禦書房,她來到書房前,叫人一把踹開了書房的門,隨後,爐氣衝衝的闊步進屋。
她看見皇甫堯站在窗戶邊,手中還玩弄著一枚白玉扳指,太後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皇兒,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欣賞美玉……”
皇甫堯緩緩轉身,微微挑眉,一臉溫潤,“母後,怎麼了……”
“皇兒啊,我東祁的一半城池都被敵軍占領了,現在東祁軍心不穩,百姓紛紛逃難去了,你看這宮中,像什麼樣子,你還……”
太後深深責備,她怎麼生了個這麼沒用的兒子,聽聞西明的軍隊勢如破竹,不用半月,就會攻入皇宮,他的兒子,竟像個沒事人一樣,天天呆在這禦書房中。
“母後,稍安勿躁,朕就等著司空策攻入皇宮的那天……”
他說的雲淡風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後瞧著眼前的兒子,不覺有些看不懂他了。
“皇兒,東祁要是沒了,我們母子,就去向先帝請罪吧……”
太後冷冷的丟下這句話,隨後,視死如歸的離去。
是她沒有教導好兒子,兩個兒子為情所困,一個成魔,一個成癡。
紅顏,果真是禍水。
皇甫堯輕拍了拍手,隻見房梁上,立馬閃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黑影跪在他身後,“陛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