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相府小姐一朝變
第1章相府小姐一朝變
徽都的冬天很冷，接連的下了幾日的陰陰小雨，潮濕的空氣裏夾雜著陣陣透骨的冷風，窗外蕭瑟的連寒鴉也懶得叫喚，偶爾嘎嘎兩聲撲騰翅膀便站在枝椏上不再動彈。這樣的天氣，即便是關著窗戶也覺得鑽心的涼。
幽暗澄黃的燈盞印在斑駁青石磚上，屋內渾渾一片。清倌們縮在牆角，瑟瑟紅臉不敢看，教習嬤嬤揮著皮鞭，將我們往床榻邊趕，“羞什麼，不過這一關，如何接客，妓，就是供男人玩耍地，在男人眼裏如衣裳草芥，用不著你羞！”
我抱膝蜷著，背後抽的火辣辣一道庚。淚湧出來，又倒回去。告訴自己，哭不得，此刻若是撐不下去，往後誰替墨家伸冤。
教習嬤嬤向那半裸的男人使使眼色，男子扯了扯嘴，輕撫一笑，褪去下身唯一的遮攔。
我聽到有人暈厥倒地的聲響。
嬤嬤朝著倒地的女子附以嗤笑，“不中用的東西！還沒做什麼，便嚇的這個模樣，難怪找不到婆家，被賣到這兒。抬出去，丟人現眼……”
女子癱軟的身子半曲的匍在地上，緊閉的眸子處滲出一滴清淚，順勢滑落在冰冷的青石磚上，溶的一片虛無。
我咽了口唾沫，睜著眼，瞧著幾個鬼奴將她抬起，臨了，嬤嬤對著鬼奴又道，“龜孫，今日幾個到來的快。”頓了頓，“那不中用的，就賞給你們了。”
幾個鬼奴喜笑顏開，抬著的手在女子身上已然不規矩了，呲牙咧嘴道，“多謝嬤嬤，小的們領賞去了……”爾後是一陣猥笑。
昏厥過去的女子似有一陣抽搐，稍縱即逝，幾個人，一人一隻手腳如抬著一隻母羊般將女子挾走了。
屋內死一般寂靜。清倌們瑟瑟地連低泣也不敢出聲。
“你……過來！”寂靜之後，是嬤嬤劃破靜空的幹脆，她消尖的指甲直直對向人群中蜷縮著的我，“你過來！脫……”
我抬頭驚愕望過去，屏住呼吸。我不動，倔強地忍住淚。
嬤嬤怒了，“過來，叫你過來聽見沒有！”一道淩烈的藤條準確的抽到我背脊，疼，鑽心似的。
床邊的男子一臉嗤笑，已然躍躍欲試。
嬤嬤向立在一旁的幾個媽子努努嘴，媽子們齊齊勒了袖腕露出粗壯胳膊，向我撲上來，摁住我押在地上，隻聽噗嗤一聲，胸前一片雪白，來不及掙紮衣袍已被撕去一半，裸露的肌膚，讓我一陣陣羞辱。我聽到西瀾奮力的阻擾，淹沒在一片哭泣之中。
耳邊一個媽子的聲音，“還倔什麼，趁早服軟，過去讓嬤嬤好生調教，也免受這皮肉之苦。”
我冷冷回瞪過去，“奴才命……”
說話的媽子，怔了一怔，即刻露出狠惡，撕扯糾打地力量愈發疼重。
我疼的幾乎要昏過去。
忽的，眼前施暴的媽子被一隻雪白的手臂重重搡到一邊，摔了個麵朝天。
幾個媽子接連回頭，一個女子正舉著拳頭揮到其中一個瞪眼的媽子。我驚愕之餘，定眼一瞧，確是含淩。
她冷著臉，一手揪起一個女人的領子，狠狠摔到地上。像是有些身手武藝。
伏在我身上的媽子皆匍匐在地，哎呀喊痛。
“來人啊，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抓起來！撒野，也不看看地方！”嬤嬤怒吼著，手裏的藤編不斷抽打。原本瑟瑟的清倌們尖叫的往牆角縮了又縮。
門外湧入十幾個持棒的壯漢，齊齊朝含菱衝過去。
“含菱，小心……”我睜圓的眼，大喊，掙紮地爬起來擋住其中一個鬼奴揮過來的木棒。
含菱抬腳揚了過去，重重踢到那鬼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