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外明著是道歉,暗裏則暗指長公主做賊心虛,隻怕覺得三個人的確是在裏麵這才會發火。
長公主被如此一說,哪裏還可能帶著這些人離開。今天若是推開了門真的遇到了什麼失了分寸的事情她也就認了,可是若就這麼離開了,那以後就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梁淨,去開門。”長公主聲音清冷的吩咐。
梁淨要的本就是這個結果,長公主現在的態度他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上前推開了門。
門一開,剛好一陣寒風吹過,從屋內飄出一股異香而來。
屋外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裏出來的,聞到這股異香便知道裏麵定是有人的,沒人誰還點什麼香啊。
長公主的臉色又沉了些,心裏也不禁開始懷疑,難不成他們真的在裏麵?提步領先走了進去。
隨後而來的夫人們哪裏肯少了這樣八卦的好機會,平日時宴席上說的不都是哪個大人的女兒及竿了,哪個府裏又出了妾大壓主的醜聞,這會若是能看到長公主府的笑話,足足一年的飯後閑話都有了。
待眾人走入屋內,看到床上躺著的半裸的女子跟一個背對著他們的男子背影,皆大大的倒抽了口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長公主身後的一位夫人驚呼道。
封玉墨給慕婄雪點的昏穴本就隻能持續一柱香不到的時間,再加上周圍聲音的吵鬧,慕婄雪慢慢的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發生麵前多了一大堆人正都用驚詫的眼神看著她,她一時也嚇到驚呼出聲,“啊!”一坐起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半裸的,她此時已經來不及去想為什麼自己明明隻脫的剩下褻衣此時卻是半袖的原因,急忙拿起一旁的被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子。
方才說話的夫人眼尖道,“咦,這不是慕府的二小姐嗎?這會怎麼會在這裏,裏麵的那個男人是……”
經她這麼一提醒,慕婄雪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處境和所需要做的事情。她眼睛一閉緊抱著懷中的被子開始抽泣了起來,哭的好不可憐。
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現在大家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慕二小姐跟床上那個還在睡夢中的男人隻怕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至於那個男人是誰……眾人不經將眼神看向了長公主。
駱意薇是唯一不知道眼前情況的人,“慕二小姐原來你真的在裏麵,對了,你看到雨雨跟我哥哥了嗎?他們也不見了呢。”
眾人見駱意薇這麼一問,不禁將眼神都轉身正在輕泣的慕婄雪。
慕婄雪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故作羞意的又往被子裏縮了縮卻看著駱意薇道,“姐姐……我不知道姐姐去了哪裏。駱郡王,駱郡王他……”說著眼睛慢慢的轉向還在床裏睡著的男子。
長公主的雙拳緊緊相握,牙齒緊緊咬著!慕婄雪這模樣分明在說裏麵的是煦兒!他怎麼會這麼糊塗!
駱意薇順著她的眼神看向床裏邊的那個人,仍是有些不解,“慕二小姐,薇薇在問我哥哥呢,你怎麼看那個人啊?”
有一位夫人‘好心’的提醒道,“小郡主,慕二小姐的意思是,裏麵躺著的人就是駱郡王呢。”
長公主又豈能聽不出她聲音裏的幸災樂禍,京城裏就是這個樣子,一貫的看熱鬧的心。隻要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子,自己府裏,事情鬧的越大越好。
梁淨心裏雖有幾分愧疚,但想想慕婄雪給他的承諾,那點僅有的愧疚也被快要到手的錢財衝的無影無蹤。
而跟隨而來的眾夫人個個一副看好戲模樣,小姨子在未來姐夫的床上,這還真不是件小事了。她們更想知道,事後慕府跟長公主府要怎麼處理,還有疼慕大小姐如命的伊老將軍又會做什麼事情來。聽說當初長公主向慕大小姐求親的時候,還允諾了今後駱郡王不會納妾,可這成親前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未免太自打嘴巴了,隻怕事情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正當眾人已經開始期待後戲的發展時,駱意薇卻是理所當然的態度,“裏麵躺著的人不是哥哥啊?”
“什麼?”慕婄雪是第一個反映過來的,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太過激動了,又連忙恢複方才的柔弱,“我……我……他……他,的確是……”
雖然慕婄雪並沒有明確的說出來他的確是誰,但這麼一個模菱兩可的話反而在告訴大家,裏麵的男人的確是駱郡王。
駱意薇見大家好像不相信她說的話,有些不服氣,“他不是哥哥,哥哥還好年輕好年輕,怎麼可能會有白頭發呢。你們看,那個人都有白頭發了呢。”
駱意薇的一句話像是一聲巨雷般劈向了慕婄雪,她此時已經顧不上自己是什麼情緒,該做什麼樣的反映了,她迅速回頭。
在看到裏麵的人果然是一頭黑黑白白的頭發時,她幾乎昏過去,怎麼回事?這裏麵的人到底是誰?!
她歇斯底裏般的叫道,“你是誰!是誰!!?”
這個時裏麵的人好像才慢慢的醒過來,他抬手揉著雙眼轉了過來:“是誰……”
話還未說完在看到一屋子的人時,嚇的一個機靈的坐起身來,習慣性的在床上衝著眾人跪下:“奴才,奴才……奴才見過,見過長公主殿下,見過小……小……小郡主。”
長公主緊握著的拳輕輕放下,臉色也慢慢的緩和開來,不管這裏麵的男人是誰隻要不是煦兒,就沒問題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長公主沉著聲音問。
慕婄雪這下是真的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子,花容失色的往床外挪,可這會她也沒有那個時間更沒那個機會讓她先把衣服穿好,聲音已經發抖:“你……你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