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湛詫異的微愣，眼神裏慢慢的沉了下去：“這好像不是我認識的想要什麼東西絕對會搶到手的封玉墨。”
“她不是什麼東西， 她是一個人。”封玉墨因長時間未喝水的嗓子微啞，“皇宮太複雜了，她若真的跟了我，隻怕過不了安定的生活。更何況我現在還有跟皇後的仇未報，我自己都是處在刀鋒上又能給她什麼呢。以後我就一直恨，恨父皇明明不愛母後還收了她，還那樣寵她，寵的她成為後宮的眾矢之地。後來我才發現原來父皇隻是想保護另一個女人而已，因為愛，所以他才表示出愛的是娘，因為他不想他愛的那個女人成為後宮妃子們的首敵。莫湛，我也做得到。”
莫湛隻是這麼默默看著封玉墨，他認識封玉墨整整六年，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他心裏的恨和痛苦，更知道他的執著。但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他了，他不知道原來他可以愛一個女人愛到如此。
“所以，你想通的是……”
“隻要她能幸福就好。”封玉墨看著不知明的地方，“她那麼討厭我，就算我搶到了她的人也搶不到她的心。她若真的痛苦我隻怕比她還痛苦，現在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很壞。”
雖然封玉墨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莫湛卻感覺到他身上說不出的一絲哀傷。他抬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可剛抬起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關鍵是他也不懂這美人關是怎麼個滋味。
封玉墨見莫湛一臉糾結模樣，突然輕笑一聲，伸手打開他懸空的手臂，“你這個什麼表情，好像我快死了一樣。要真的覺得我可悲就快點研究研究那毒，你若是早一點研究出那毒來自於哪裏，我的心情會好很多很多。”
一提起那毒，莫湛就更鬱悶了：“你給的消息太少了，就憑你說的那幾點我怎麼能研究出那毒是個什麼樣的毒。最好的就是現在有個人能中那樣的毒，我還能把把脈，知道那毒性的病脈和特征，這樣也能容易些。”
“事情都過去十六年了，我去哪裏找更多的消息給你。就這些還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問出來的，你又不知道當年服侍我娘的宮女活著的沒幾個了。”封玉墨麵色濃重，“莫湛，我不想再等了。”
莫湛無力歎息，“我知道你不想等，可是又能怎麼辦呢？這件事是十六年前的事情要翻供根本就不容易，皇後是於氏一脈，現在於氏的勢力如日中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說有於氏頂力相助，即使沒有於氏還有個太後，那也是於氏的人。封玉墨，你不想等也隻能等。這座山太大太大了，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封玉墨有些急燥：“不是一天兩天，那要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這幾年我這麼努力的查十六年前的事情，可是一點絲緒也沒有。那女人的事情我都沒查出來！莫湛，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能替我娘報仇了。”
看著煩燥的封玉墨，莫湛終是忍不住道，“你早知道這件事的困難，十六年都這麼等了這會怎麼這麼急了？你其實心裏沒有放棄吧，你想早點解決了這些事情，早點沒有後顧之憂，沒有皇後這個敵人，你就有了理由去搶慕婄雨了是嗎？你現在有太多的事情沒完成，你還未報仇，皇後又時時派人對你下手所以你現在不能去搶慕婄雨，你怕皇後會因為你傷害到她。可是，你同時又擔心，擔心再過兩年到了她及竿之日，到時她能與駱意煦完婚，你還沒有報完仇。到那個時候，你就真的什麼機會也沒有了，所以你現在很急，是嗎？”
雖然最後是疑問句但莫湛說的這一番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封玉墨沒有說話。
莫湛卻明白自己是猜對了，“封玉墨，還有兩年慕小姐就及竿了，你覺得兩年的時間你能做到這麼多年你沒有做到的事情嗎？不要說我們現在一點絲緒也沒有，就算是有，你至少還需要慢慢的布署。”
“莫湛，我不需要你提醒我什麼。”封玉墨聲音清冷，“不錯，你說對了，我沒有死心，我還抱著將她搶到手的期望。既然還有機會我為什麼又要放手呢，我還有兩年的時間不是嗎？”
莫湛表示已經無話可說了，他既然願意拚一把就讓他拚一拚吧，“其實我覺得你現在去搶也無所謂。”
封玉墨想也沒想的拒絕，“保證不了她的安全，我不會去搶。莫湛，她平安的活著比得到她重要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