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的眼神裏流露出了不安,厲翔一伸手就把她禁錮在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紙鳶的身體起先是僵硬的,隨著厲翔輕輕地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輕聲地哄,她終於也伸手抱住了厲翔,然後大哭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厲翔眼眶微紅,愈發抱緊她。
堂上氣氛緊張,可虞蘭她們卻再也拿不出別的證據了。
“府尹大人,既然沒有證據可以指證我與內子,那就當堂釋放吧。”
厲南天講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隱隱帶著得意,而虞蘭卻突然“哈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我說過了,不能公斷,那我們就私了。”
“私了什麼?”杜明煙挑釁地看著她,“你一個瞎眼老太婆還能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虞蘭冷笑一聲,突然解開了自己的外衫,眾人見了,全都驚呼一聲,整個府衙頓時混亂不堪。
原來娘早就準備好要和他們同歸於盡了。正在愣神,突然手上一暖,回神,子契發現厲翊拉著自己向外跑去。恍惚間,她看見元夕掙開了厲繼,跑去拖住厲南天,而杜明煙看見厲南天被拖住,立刻趕回去救他。眼見他二人要逃走了,子契猛得掙開厲翊的手,跑到厲南天和杜明煙的身後,一人一根銀針,將他們放倒了。
從府衙慌張逃出來的人群驚動了府衙門外相擁的兩人,他們立刻抓了幾個人問道:“裏麵出了什麼事了?”
“炸藥……炸藥……”那人結結巴巴地回答,那二人一驚,跑回了府衙。
紙鳶一進大堂,就看見滿屋子逃命的人橫衝直撞,而虞蘭仍在原來的位置上,聽著滿屋子的尖叫聲哈哈大笑。紙鳶的目光觸及虞蘭腰間綁著的一圈炸藥,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跑向虞蘭。
“娘!你別這樣!”
聽見了紙鳶的聲音,虞蘭很是驚訝:“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我是假死的。”紙鳶一邊回答著虞蘭的話,一邊奮力地在橫衝直撞,亂成一團的人群中向虞蘭靠近。
“大難不死啊,可惜娘卻又要帶著你一起走了。”虞蘭說著,用手在腰際摸索了一陣,然後就找到了炸藥的引線。她陰森地笑著,拿出點蠟燭用的火種,點燃了那根極短的引線。
“娘!”紙鳶大叫一聲,前進的身形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拉住,然後感覺有一股力量將自己推向門外,一晃神,厲翔已經衝向了虞蘭。
紙鳶的腦子霎時空白了,她看著引線越燒越短,厲翔離虞蘭越來越近,她突然轉身向子契和元夕喊道:“石灰!快!石灰!”
子契和元夕這才發現虞蘭身上的炸藥已經被點燃,她們立刻將瓶子拿出,喊了一聲:“厲翔!接著!”然後兩個瓷瓶就被拋出。
兩個通體雪白的瓷瓶在混亂的人群上空飛過,它飛得很快,但是遠不及引線燒得快。還是來不及。
“厲翔!”紙鳶大叫一聲,早已經是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