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翊一聽子契的名字,氣焰立刻消了一半,揮揮手說:“知道了,負荊請罪是吧,我知道了。”厲翊說完,轉身離開。
厲翔和紙鳶相視一笑。
厲翊第二天就打算負荊請罪了,可過程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厲翊大清早就被一陣鑼聲吵醒,他怒吼道:“安靜!給我安靜!”可是外麵沒有任何要安靜的意思。厲翊忍無可忍,最終還是起來,暴怒地打開房門,卻發現竟然是杜明煙和厲南天還有自己的一幹兄弟。
“你們搞什麼啊!我還在睡覺啊。”
“就是要把你叫醒啊。”杜明煙說著,就把手中的鑼和錘子交給下人。
“這麼早,有什麼事啊?”
“當然是你負荊請罪的事了。”厲翔提醒。
“這麼早?”
“早才有誠意嘛。”
“錦繡山莊那幫人一定還沒起,你們不用這麼急的。”厲翊說著就往房裏走,卻被厲繼和厲綽一起拉回來了。
“這樣更有誠意嘛。”
厲翊無奈,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問道:“那你們想要我怎麼做?”
厲南天聽了,一揮手,說道:“這是給你準備的。”
話音剛落,一個仆役就捧著一捆荊條站在了厲翊的麵前。
厲翊看了看那捆荊條,對那仆役說道:“行,走吧。”然後就要離開,卻又被攔住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呀?”
“是你自己不聽我們把話說完。”杜明煙說,“把衣服脫了。”
厲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說:“現在是冬天,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是啊,可是這樣才有誠意啊。你想想,你從出家門開始就負荊了,一路走到錦繡山莊,有多少街坊在看,到了錦繡山莊跪上個一兩個時辰,他們不原諒,那可就是他們的不是了。”
“娘,您就不怕我受凍嗎?”厲翊問。
“受凍了就更好,因為……”杜明煙說到這裏時,厲南天突然咳了一聲,杜明煙就立刻含糊了過去,說道,“我是你娘,你照做就是了。”
厲翊看了自家那群人一眼,竟然沒有一個替他求情的,他瞪了一眼偷笑的厲綽,沒有辦法,還是脫了上衣,打著赤膊,將那些荊條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真的是好冷啊。
厲翊捏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舉步離開了厲家。
蘭坊已經重新開張了,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可似乎又改變了很多。
子契仍是坐在那裏,麵前擺著的還是蘭花。隻是不同的是,她身邊的人,不再是厲家的大公子,而是她自己的三妹元夕。
元夕正在低頭繡花,突然視線一暗,手中的動作立刻就停了下來。抬眼一看,卻是紙鳶。
紙鳶還是戴著麵紗,她們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看見她月牙般的眼睛,就知道她有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還有什麼事竟比你自己要嫁人了還高興?厲家下聘那天也不見你那麼高興。”
元夕講話還是那麼不客氣。子契看著紙鳶的眼睛瞬間從彎彎的月牙變成了閃閃的太陽,那樣子引的子契笑出聲來。
“子契姐姐……”看見子契也笑話她,紙鳶不依了,皺著眉頭撒嬌。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可不是厲翔。”子契又揶揄了她一次。
紙鳶見了,立刻假裝生氣地轉過身,“氣惱”地說:“哼!這可是臨安城內百年一遇的奇事,本想叫你們一塊兒去看的。現在……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