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的疑慮都集中到了一起。
證據,最好的證據不就是婉娘嗎
厲綽走進了錦衣的房間,卻什麼也沒有說。
“是誰?”錦衣問。
可是沒有回答。
“是厲綽嗎?”錦衣摸索著站起來。
“恩。”厲綽極輕極輕地應了一聲,然後他走上前去,扶著錦衣。
“你怎麼了?”
“錦衣……”厲綽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娘是不是來看過你啊?”
錦衣的心髒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然後展開笑顏,說道:“有啊,怎麼了?”
“我娘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見了!”錦衣吃驚地說,“是不是子契她們……”
“我也是這樣想的。”厲綽皺眉,“可是我去蘭居的時候她們兩個都在,虞蘭又癱瘓了,還能有誰呢……”
厲綽的聲音越來越低,錦衣的麵色不悅起來,聲音有些生硬:“你是在懷疑我嗎?”
“當然不是!”厲綽慌忙解釋,“隻是實在是奇怪……”
“你還是懷疑我!”錦衣有些氣惱地避開了他的手,“你會不會覺得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瞎?”
“不,不是的。”厲綽慌了,立刻道歉,“我錯了,錦衣,你不要生氣。”
“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不,我留下來陪你,一會兒該吃午飯了。”
錦衣不再言語,徑自坐在一邊。
這應該是臨安城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個案子了。還沒開始升堂,府衙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多時,便到了定好的時辰,捕塊們有序地站好位置,口中念著:“威——武——”然後,便升堂了。
虞蘭等人和厲家的人站成了左右兩邊。府尹先是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後才開口說話:“堂下可是虞蘭、子契還有元夕?”
“是。”
“狀告何人?”
“民婦虞蘭,狀告厲南天及其夫人杜明煙於二十一年前的八月十五對民婦下毒,然後將民婦推下懸崖,導致民婦下身癱瘓,請大人還民婦一個公道。”虞蘭語畢,元夕便呈上了一張狀紙。
“可有證據?”
“有。”虞蘭說完,子契便走到堂外,帶了個人進來。
“民婦婉娘見過府尹大人。”
“娘!你怎麼來了?”厲綽急得大叫。
婉娘卻不看他,隻是對府尹說道:“大人知道,民婦是厲南天的妾室。至於厲南天為什麼娶民婦,是和民婦被選上臨安第一美人的原因是一樣的,因為我長得像虞蘭。”
“那又如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我娶了你,也不能證明我和虞蘭有過什麼。”厲南天反駁道。
“是啊,是不能。”婉娘輕歎一聲,“老爺,善惡終有報,你還是認錯吧。”
“你這混仗女人,吃裏扒外,胳膊肘向外拐,我要休了你!”
“爹!不要啊!”厲繼和厲綽立刻替婉娘求情,而婉娘卻仍是手持佛珠,說道:“我既已了斷塵緣,是時候皈依我佛了。”
“娘!”
“最後奉勸各位,善惡終有報。”婉娘說著,就轉身離開了府衙。
杜明煙看見婉娘離開,冷笑了一聲,然後對虞蘭說:“你看看,這人都走了,你可還有什麼證據?”
“有!”回答杜明煙的不是虞蘭,而是子契,她看著厲南天和杜明煙等人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一揮手,便有夏律將一個燒得不成樣子的風箏帶到了堂上。
“這是什麼?”府尹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