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這人能到這來,定是厲綽或者是厲繼,他們就算看見娘,也是無從查起。可是看見了你,那就遭了。”
元夕看了紙鳶一眼,還是想往外衝,卻仍被紙鳶死死拽住。
“他已經聽到娘的聲音了,你現在出去又能怎樣!”
紙鳶和元夕小聲地爭執著,而厲南天則已經推門進了虞蘭的房間。
“元夕。”虞蘭以為是元夕來了,激動地朝門外看去,卻在滿月的清冷光輝下,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啊!”虞蘭慘叫一聲,那一聲撕心裂肺。她立刻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當時厲南天就站在門口,銀色的月光從他和門之間的空隙中照射進來,使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裏麵的人。雖然看不清容貌,可是他有一種感覺,那個人就是虞蘭。
可是虞蘭已經死了呀。萬丈的懸崖,怎麼可能活的下來呢。難道她是……
當厲南天再次回過神,眼前早已沒有了那婦人的影子,他突然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腳底騰起,他轉身就逃。
“回來……”突然一個女聲幽幽地傳來,厲南天回頭一看,竟然看見他方才站的位置上,有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人,像僵屍一樣舉著兩隻手,慢慢地向他移動。
“啊!”厲南天慘叫一聲,從樓梯上“咕嚕嚕”地滾了下去,滾到了蘭花叢裏,壓壞了許多蘭花。厲南天立刻爬起來,飛一般地往外跑去。
那白衣女子見他逃離了,這才放下手,把擋在自己麵前的長發撩開。
是元夕。
元夕轉身進了虞蘭的房間,將被子一點一點地扯下來。
“娘,是我。”
聽見是元夕的聲音,虞蘭放鬆了下來,慢慢地鬆了手。
“剛才是誰來了?”虞蘭不由問。
“不知道,應該是厲家的人。”元夕說著,幫虞蘭將被子蓋好,繼而說道,“娘,你好好休息吧。”
“嗯。”虞蘭點點頭,看著元夕一襲白衣,走出自己的房間,而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白衣,披發。
元夕,你是在裝鬼嚇人吧。那麼,就真的是他了。那個殺千刀的厲南天!
厲南天回到厲家之後,久久不能眠,輾轉反側,最後還是去了書房。
第二日吃早飯的時候,厲翔看見厲南天的臉色不好,忙問:“爹,你昨晚沒睡好嗎?”
一旁的杜明煙聽見了,陰陽怪氣地諷刺道:“他哪次能睡好。”
厲翔覺察出氣氛不對,便不再說什麼,而厲南天也是尷尬地說:“吃飯,吃飯。”然後就將這件事情混過去了。
厲翔很是奇怪,一恍神,筷子便掉在了地上。厲翔彎腰去撿,餘光瞥見厲南天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上麵似是還有花瓣。厲翔小心地伸手去取,輕地不讓厲南天發現。
是蘭花。
厲翔麵色一凜,還未細想,就聽見厲綽戲謔地聲音響起:“二哥,是不是筷子太重了,竟要撿那麼久?”
厲翔立刻起身,命人換了筷子,不理會厲綽的嘲笑,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
當厲翔來到蘭居的時候,竟然看見紙鳶和元夕在那裏整理花圃。
“需要幫忙嗎?”厲翔走過去問道。
紙鳶和元夕想來是沒有發現厲翔的到來的,他這一出聲,倒是嚇著了兩人。
“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厲翔有些歉意地微笑,在陽光下迷的人頭暈眼花。紙鳶臉上一紅,立刻站了起來,將兩隻手在裙子上擦了擦,問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