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和錦衣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急匆匆地回到了知音閣。
知音閣內的琴媽媽一見到錦衣來了,立刻迎上去說道:“姑奶奶,你去哪裏了?大公子來找過你,四公子天天來找你……”
“琴媽媽。”紙鳶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錦衣和琴媽媽之間,說道,“我和錦衣有些事情要處理,若是厲綽來了,就讓他等著。”
紙鳶突然的不羈與強硬讓琴媽媽一愣,而紙鳶已經強拉著錦衣去了二樓的房間。
紙鳶一進房間,就放開了錦衣,隨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你這麼凶幹什麼啊!”錦衣揉著手腕衝著紙鳶大叫。
紙鳶冷冷地看了錦衣一眼,慢慢地走到她的麵前,問道:“你說,你那天這麼著急去找元夕和娘,是真的擔心她們的安危,還是想確定娘有沒有死?”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不是一個意思。”紙鳶看著錦衣的樣子,知道她還不願意說實話,便將那張紙給捅破,“錦衣,你若真不明白,那二姐我就來告訴你。前一句的意思,是你真的關心她們,害怕她們死掉,而後一句,則是希望娘可以死掉……”
紙鳶的話音剛落,錦衣的臉色驟變,衝著紙鳶大叫道:“你不要含血噴人,明明是你自己不顧娘和元夕的生死,一心隻想留下來和厲翔糾纏不清,憑什麼汙蔑我!”
“閉嘴!”紙鳶說著一巴掌摑在了錦衣的臉上。錦衣硬生生地接了這一掌,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紙鳶。
紙鳶看了看自己還停在空中的手,迅速地收回來,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留下來,是因為娘的畢生心願就是報仇!若是娘她真的死去,我們也可以繼續完成她的心願,以慰娘的在天之靈。”
“娘娘娘!”錦衣也怒了,“那元夕呢!元夕怎麼辦?”
“元夕……”紙鳶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那是愧疚。
“錦衣……”紙鳶的怒氣霎時消散了,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錦衣,緩緩說道,“你要記住,我們四個當年若不是有娘的收養,根本不會有今天。就算是為了娘死了,那也是應該的。明白嗎?”
“可是她收養我們的前提就是為了讓我們長大替她報仇。這樣的養育之恩,救命之恩,值得我們這樣不顧一切地報答嗎?”
紙鳶一時無話。
錦衣恨虞蘭。
紙鳶知道,子契和元夕也知道。不知道虞蘭知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那麼錦衣的下場……就難說了。
“錦衣……你自己想想吧。”
今日是八月十五,但是天還未黑,氣氛也未有那麼濃烈。
厲翔和厲翊坐在酒樓上,厲翔倒了一杯酒給厲翊,說道:“大哥,你還不打算回去嗎?今兒可是中秋了,你答應過找到子契姑娘就會回家的。現在人都找到了,你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厲翊也不說話,隻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厲翔看不下去了,便將酒壺放得遠遠的,說道:“大哥你在怕什麼!你總要回去的。”
厲翊本來是想搶回酒壺繼續喝的,可是聽到厲翔末一句的話後,停了下來,然後站起身,說:“走吧,回去。”
厲翊剛跨進厲家的大門,就有人跑進去通知厲南天和杜明煙。隨後,厲翊和厲翔便一起進了杜明煙的房間。
“爹,娘。”二人一齊行禮,然後厲翔便退到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