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以錦衣善解人意,我又不會說話,若是一句說錯,那可怎麼辦!”紙鳶的回答找不出破綻,厲翊立刻就丟下紙鳶,趕去了知音閣。
厲翊一離開,紙鳶就放鬆了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就往門外跑,可是沒走多遠,就被一群老媽子給攔下了。
“小風箏姑娘,我們夫人有請。”
“你們夫人?”小風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們的夫人不就是杜明煙嘛。想當日,杜明煙帶著這群老媽子去到蘭坊硬要搜出厲翊,自己不但打了杜明煙一巴掌,還將她推翻在地。怎麼看都是結怨甚深,若真跟著她們去了,那還能活著回來嗎?
小風箏咽了咽口水,說道:“夫人有請自然是要去的,勞煩幾位前麵帶路。”
那幾個老媽子見紙鳶這般老實,便轉過身子,給紙鳶帶路。可是紙鳶哪裏會去,一找到機會就立刻逃跑,在花園的假山樹木之間穿梭。
可是厲家她可沒來過幾次,不一會兒就被那些老媽子給逮個正著,幾個老媽子便一齊押著她去了杜明煙的房間。
杜明煙端坐在主位上,看著被那些老媽子扔進來的紙鳶,冷笑一聲,隨即便說:“掌嘴。”
“是。”一旁一個虎背熊腰的老媽子立刻就走到了紙鳶的麵前,紙鳶嚇得立刻站了起來,朝門外跑去,卻被別的老媽子給押了回去,再次被強按在地上跪好。
巴掌聲很是清脆,紙鳶忍著疼痛就是不叫出聲來。任憑那掌風在自己耳邊呼呼地吹,任憑自己的血從嘴裏流出,滴在厲翔那件純白的衣衫上,像是在雪中開出的一朵朵梅花。
“停。”不知過去了多久,杜明煙終於下令停止了對紙鳶的掌摑。
身後的那些老媽子一鬆手,紙鳶便整個人癱軟地趴在了地上。杜明煙起身,慢慢地走到紙鳶的麵前,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得意地一笑,然後冷冷地轉身走回去,並丟下一句:“裝進麻袋裏,再扔到水裏淹死。”
“是!”那些老媽子得令,便架起紙鳶忙活開了。
紙鳶現在是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可是她的手腳還是有些力氣的。盡管她心裏清楚,自己也許會被再次押回來,押回來之後自己的處境也許會更糟,下場會更慘,但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紙鳶再次推開了那些老媽子,拚了命的往前衝。那些老媽子想不到她死到臨頭了還想反抗,一時間竟就讓她跑了出去。
“一群飯桶!還不快追!”
“是!”
紙鳶拚了命地跑,她聽見了杜明煙震怒的聲音,摔碎茶杯的聲音,還有那群老媽子追上來的聲音。
跑,快跑!
紙鳶的腦中隻剩下了這一個念頭。可是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了。她大駭,低頭一口就咬在了那人的手上。血從那人的肌膚上流出,可是那人沒有叫,然後便聽見一個冷冷地聲音在自己的頭頂響起:“住手!”
那陣跑步聲停止了,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紙鳶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了,抬頭,就看見厲翊冷冷地看著前方。再轉身,就看見杜明煙急急地走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說道:“孽子!”
“這個人我要帶走,請娘息怒。”厲翊說完,就反手拽著紙鳶的手腕,將她帶離了這個虎口。
“厲翊!你給我回來!”杜明煙氣急敗壞地叫著,可是厲翊卻是頭也不回,將紙鳶帶離了眾人的視線。
“孽子!孽子!”杜明煙大叫兩聲,兩眼一翻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