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的是厲家的二公子厲翔。”子契輕聲對元夕,元夕麵無表情地說:“那又怎樣?”
“元夕啊……”子契還想說什麼,可是夏律已經和下樓的厲翔和小風箏一起過來了,便不再說話。
“在下臨安府捕頭夏律,這是厲翔,還有小風箏。”
子契看了看另外兩個人一眼,淡淡地笑道:“我們見過的。”
夏律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隻是直接問道:“姑娘這幾日去哪兒了?”
“我前幾日去置辦了一些花籽,後來發現一些花籽丟失了,就去找那個送貨的人,誰知道在半路上看見了夾竹桃,不小心中了夾竹桃的毒,後來被一個大夫救了。”
“那你的腳?”厲翔追問。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傷的。”子契原本是講完了的,可是突然又加了一句,“回來的時候我們坐了元夕駕來的馬車,這才能這麼早回來。”
“既然回來了我們就放心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夏律說完,就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可是沒走幾步,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掉過頭,走到還站在原地的小風箏說:“姑娘,這是你這幾日的工錢。”
那是滿滿的一錢袋的錢啊,小風箏當然知道這是夏律多給了她的。
“不用了夏捕頭,我知道沒有這麼多的。”
“可是你離開了錦繡山莊,又沒有別的活幹,你就拿著吧。”夏律說著就把錢袋塞進小風箏的手裏,突然出現另一隻手,將錢袋拿走了。
是元夕,她打開了錢袋,拿出了一兩銀子塞進小風箏的手裏,然後將整個錢袋還給夏律,說道:“小風箏這幾日做得活,給她一兩銀子也是多了的。不過我有個好去處給姑娘。”
“什麼去處?”夏律和小風箏是同時問的。
“很簡單,我是繡女,自然不能照顧著她,所以就想麻煩小風箏姑娘替我照顧。如何?”
“好,沒問題。”小風箏爽快地答應了。
元夕前腳剛離開蘭坊,厲家的人就來了。
杜明煙帶著一幫老媽子凶神惡煞地站在蘭坊的門口,然後長驅直入,走到了子契的麵前。那時候,小風箏正在給子契處理傷口。
“說,我兒子呢?”
“我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隻是出去不小心中了夾竹桃的毒罷了。”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我兒子一定在這兒,來人,給我裏裏外外地搜!”杜明煙一聲令下,那些老媽子就四散開來,不知她們是找人還是來砸東西的,總之整個蘭坊都已經一團亂了。
有個老媽子要去後院了,卻被小風箏攔住。
“你們不能這樣,連官府搜人都得有憑有據,你們憑什麼!”
“好你個賤丫頭!”杜明煙衝上來就是一個巴掌,“膽子愈發大了,難怪被趕了出來。”杜明煙說完又對那些老媽子說:“人一定在這裏麵,給我進去搜!”
杜明煙剛說完,立刻就感覺到臉頰上一陣火辣辣地疼,一轉身,就看見小風箏一臉怒氣地站在她的麵前。
“你這個賤婢,居然敢打夫人!”一旁的老媽子怒喝一聲,伸手就來教訓小風箏。
小風箏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老媽子,硬是將杜明煙也一並推到,讓老媽子那沉重的身軀直接壓在了杜明煙的身上。
“滾開!”杜明煙惡狠狠地推開了老媽子,然後被其餘的老媽子爭相扶了起來。
“你!”杜明煙正想對小風箏發難,卻聽見子契冷冷地說道:“夠了,厲夫人,我知道你家有錢,不怕吃官司,可是你要知道,這裏的街坊可都看著呢。你這樣無憑無據地為難兩個小姑娘,你也不怕傳出去,讓你們厲家名聲掃地,成為整個臨安府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