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
直起身子的時候,看到卿夜離身後的人,頓了一下,“容齡郡主?”
卿夜離似乎也沒想到容齡竟然還沒走,一下轉身,便看到了不知何時牽了匹馬跟在他身後的容齡。
他覺得頭有些疼,“你……怎麼還跟著我?”
容齡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箭步走近他,劈頭蓋臉地就說:
“我不是一定要你接受和回應。”
卿夜離沒想到這小丫頭這會兒突然這麼大膽,見她離得太近,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你……”
卿夜離才剛開口就被搶了先:
“反正我跟定你了,你去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你就把我當侍女吧!”
容齡說這話時,理直氣壯得讓卿夜離瞠目咋舌,她平時看他都會臉紅,才一會兒不見,膽子就這麼大了?
這一路上,她撿到熊心豹子膽了?還是他剛剛沒辦話說清楚?
思及此,卿夜離便重新板起臉,冷聲道:
“胡鬧!你一個堂堂郡主給我當侍女?還要東奔西波?平陽長公主和容世……容國公能答應嗎?”
對於容齡這樣一個從小在嚴格家教下長大的姑娘,身份,地位便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於是卿夜離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此來提醒她讓她放棄自己。
效果一直很顯著,果然,容齡聞言垂下眼眸,一副難過傷心的模樣,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說:
“母親早就不問世事,打算餘生都與青燈古佛相伴了,兄長有盧嫣姐姐安慰……”
卿夜離本來胸有成竹,但聽到這一句,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容齡剛好在此時抬起臉,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卿夜離,繼續說:
“就連趙非都有小淩姑娘互訴情愫,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娘不疼哥不愛,好不容易喜歡你,想跟你待在一起,你還總是拒我於千裏之外……”
卿夜離不知他們分開這會兒容齡究竟經曆了什麼,竟然在大街上就說出了“喜歡你”三個字,一時又驚又無措,見她說著說著都要哭出來,而路過的人已經有不少在往他們這邊看了。
他連忙放緩了語氣安慰道:
“好了。”
然而容齡卻無動於衷,他掐著眉心不由地加重了語氣,“好啦!你……”
容齡突然破涕為笑,驚喜地扯著他的袖子道:
“你答應了?”
卿夜離懵了,“我……”什麼情況?他什麼時候答應了?
然而容齡卻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而是自顧自地抱著他的手臂開心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卿夜離二十七年的人生還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僵在了原地。
紫蘇也從未見過無論什麼情況都遊刃有餘的卿夜離此時這副窘迫的模樣,忍住了笑建議道:
“閣主,不如就當作是一路上有個伴,好照應吧?”
卿夜離聞言看了一眼還在扯著他袖子的容齡,對上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視線觸及她那身粉色華服,皺了皺眉,不滿道:
“穿成這樣怎麼騎馬?”
容齡一聽先是一怔,隨即大眼睛不由地染了一層水汽,一邊往最近的客棧跑,一邊喊:
“我這就去換!唯恐慢了一步,卿夜離就會反悔。
紫蘇見狀笑了笑。
不一會兒,容齡便換了一身勁裝跑來,卿夜離便躍身上馬,徑直朝城門外走。
容齡立刻也跟著上了馬,衝著前麵的人喊:
“哎——卿夜離,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