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見她們抱作一團,安慰道:“娘娘,浣粼,你們都別傷心了,隻要我們都好好的,總會出去的,像浣粼,你到了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嫁人了啊,而我,十年巧兒到頭,也就可以自由了,娘娘,您有皇上的寵愛,到時候,省親幾次都不在話下。”
水清淺苦笑道:“也是,浣粼,別哭了,還有幾年,熬一熬就過去了,有本宮在,本宮一定會好好待你們的,就像家人一樣。”
隻有她們相依為命了。
屋頂上,南宮契和單放俯視著水清淺的一瞥一笑,心裏的大石才緩緩地落下。南宮契道:“她沒事就好。”
單放看得出了神,南宮契撞了撞他,道:“抓緊時間看,南宮琉好不容易才答應帶我們進來的,時間不多,可別耽誤了,否則,我們兩個的小命都沒有了。”
單放冷哼,臉瞥向了一旁:“有什麼好看的。”
“那走吧。”南宮契裝作要拉單放,單放冷冷道:“不準碰我!”他深情地望著水清淺——紅楓之下,那個淚中帶殤的紅衣女子。
清淺……清淺……
他是多麼的不舍——將她一個人扔在這深宮之中,四周豺狼虎豹,他在夢中,無數次地夢到她獨立在懸崖邊上,發絲淩亂,心事惶惶,待他追去,她隻是留下一個蒼白的笑容,便墜入了萬丈深淵……
晚風瑟瑟。
南宮琉在紅鸞殿外麵的小路上朝他們揮了揮手,南宮契看到了,正要叫單放,紅鸞殿的宮女彩兒剛巧出門倒水,看見了南宮琉,便福身笑道:“七王爺,您好久都沒有來咱們紅鸞殿了,娘娘還沒有歇息了,您快進來吧。”南宮琉在宮中宮女之中人緣很好,也不待他推辭,彩兒便跑到南宮琉身邊將他推了進來。“娘娘,娘娘,快看誰來了。”彩兒把南宮琉帶到了院子裏頭,浣粼和錦瑟立即站起來行禮,水清淺蹙眉道:“七王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後宮裏頭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不好了。”
南宮琉笑了笑:“本王馬上就出去,馬上就出去。”
“七王爺,既然來了,就喝杯茶再走吧,”水清淺也不好意思直接趕他走,反正南宮羽也不會來,所幸就好好招待了他吧,“浣粼,快去沏茶。”
“噯。”
南宮琉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本王隻是路過,本王……”他轉到了水清淺的麵前,正好能看到南宮契和單放,在朝水清淺擺手的同時向他們示意趕緊離開。
水清淺垂眸道:“既然王爺不願意待在本宮的紅鸞殿,那就走吧,現在紅鸞殿冷冷清清的,也的確沒有什麼人願意來。”
浣粼也嘟囔著說:“七王爺以前可是紅鸞殿的常客啊,趕都趕不走,現在娘娘微微失寵了,就這般客氣起來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人。”
聽到這裏,南宮琉哪裏還敢走,一屁股在水清淺旁邊坐下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本王就不走了,你們在這裏彈琴賞月,本王就來湊湊熱鬧。”
“那奴婢就去為娘娘和王爺沏茶,再準備些點心。”浣粼笑著跑去了小廚房。
南宮琉小心翼翼地問道:“清淺,你……沒事吧……”水清淺疑惑道:“嗯?本宮沒事啊,本宮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本宮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整天無所事事,隻要東蕩蕩西逛逛就好了,有皇上寵愛,有下人尊敬,本宮是後宮裏頭太後娘娘之下最尊貴的女人了,什麼煩心事都沒有,整天笑嘻嘻的,本宮怎麼會有事呢……”她笑容牽強,透過這層牽強,南宮琉分明看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