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望著窗外,胃裏隱隱作痛,苦笑著。

心想這都是報應吧,江柯拔了手上的輸液器,下床時腿略有些發軟險些跪倒在地。

江柯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院,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如果真的要說一個方向,可以的話他要去找林軼,想到這,江柯低頭笑了笑,與往常不同,笑容裏再也沒有曾經的朝氣,甚至沒有了生氣,以前滿眼愛意的他,全都隨著林軼的消失一同不見了,隻留下了嘲諷,寒意,更多的是絕望。

江柯一步步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那座橋,這裏是林軼第一次親他的地方,江柯坐在橋上,腿在橋欄外麵蕩著,望著遠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就這樣坐著,腿時不時的晃動,像曾經的少年,他現在也是個少年啊,隻是這個少年臉上沒有了笑意,江柯突然笑了笑,低聲說了句“回來可以麼……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有些控製不住了,略微顫抖,帶著長時間喝酒造成的沙啞,眼淚也隨著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他就這樣做了不知道多久,天已經黑了,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他突然站了起來,站在橋外,嘴裏不知道嘟囔是什麼,然後笑了笑。

他跳了下去,他聽到了尖叫聲,尖叫中也聽到了他的名字。

隻是這些聲音有些遙遠……

“江柯!”

江柯猛地睜開眼睛,他很確定這是林軼的聲音,他左右看了看,這裏的場景讓他陌生,這是一個

花園?

他很確定這裏他沒有來過,但花叢中站著的人他很熟悉,江柯笑了笑,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林軼站在遠處衝他招手,他一點點像林軼走過去,林軼也向他跑來,江柯張開了雙臂,想把林軼攬入懷中,可林軼就這樣從他身邊越過,消失在盡頭。

江柯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然後崩潰的哭了起來。

“別……別走好嗎?”

江柯睜開了眼,看著四周,他這是在病房裏,旁邊的人是

陳哥?

自己不是死了嘛?

江柯有些茫然,他在夢中的最後一句,已經把陳哥驚醒,陳哥看著江柯,不說話。

江柯低頭問“我……是怎麼……”

陳哥歎了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江柯,陳哥買完飯發現自己不見了,問了護士和醫院裏的所有的人,找了江柯常去的地方,最後在橋邊看到了正往下跳的江柯,原來江柯落水聽到有人喊他,原來是陳哥。

江柯笑了笑,沒在說話。

陳哥就有些忍不住了,奈何這裏是醫院,江柯又是病人,他隻能強忍著怒火,聲音有些顫抖的說:“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現在問無非就是再接一遍你的傷疤,但我知道,林軼絕對不想看見你這樣,有什麼誤會解開就好了,對的人早晚會相遇不是麼?活下去可以麼?”

江柯眼圈有些泛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跟個娘們兒似的多愁善感了。

江柯點了點頭,對陳哥笑了笑:“陳哥,謝謝你,這一命欠你的,我會好好珍惜的。”

陳哥也沒再多說別的,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鬧心了,他確實累了,江柯答應活下去,那就肯定會活下去,就像他現在一直都在為他工作一樣。

陳哥起身準備出去抽根煙,想起來什麼,轉身跟江柯說:“要吃什麼?艸……”陳哥拍了拍頭:“你現在什麼也吃不了了,躺著吧,我出去抽根煙。”

江柯點了點頭,陳哥出去後,他才虛脫的躺在床上,額頭冷汗直流,他的胃現在痛的厲害,江柯笑了笑,撐起身子,看著窗外。

“醒了?”沈一白放下手機,看了看林軼。

林軼應了一聲,嗓子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吃飯去?”沈一白又問。

林軼搖了搖頭,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候,而且他也沒什麼胃口,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總是有些不安,而是,他能到江柯了,夢裏的江柯狀況很不好,整個人頹廢了許多,但林軼發不出聲,就像有什麼東西隔閡著,林軼隻能現在原地幹著急,江柯也看不見自己。

林軼坐在床上,出神了好久,直到沈一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晃了晃他,他才回過神,茫然的看著沈一白。

沈一白歎了口氣,一字一句的說:“我說,要不要去吃飯,我餓了!”

林軼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是豬麼?少吃一頓能死啊。”

沈一白攤了攤手,毫不在意林軼說的話,隻道:“老子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林軼輕聲笑了笑:“你是怎麼靠近這個學校的?靠口才嘛?老子說過這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