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炮灰進行時(1 / 2)

王揚拖著傷病員,在紅霧之中小心前進著,不久之後忽然有一道強大的靈識往他們這邊探來,王揚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耳邊忽地傳來一道老邁而略顯吃驚的聲音:“是你?”然而那道靈識來得快,去得也快,倏忽之間便已消失不見。

王揚納悶起來,這人是誰,怎麼認得我?難不成是雲天門裏的人?思及此,他看看身邊虛弱的傷員,又想想生死不明的李張二人,遲疑稍許,終於將心一橫,也顧不上許多,朝那靈識探過來的方向而去,不多時,前方便隱隱綽綽地出現了一些人影。

“是他?”紅霧之中,盤腿坐在地上的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倏地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

“師叔你發現了什麼?”他旁邊坐著一名金丹期的老者,頭發花白,麵如金紙,神態既疲憊又虛弱,衣襟上還濺落著點點血跡。

那鶴發童顏的老者便是雲天門兩個元嬰老祖之一的孫陽,之前正是他無意中發現謝玄被其徒弟所害,而他身邊的人是他的師侄楊文。兩人及其他弟子俱被困在陣中,不見天日,不過短短時日卻似乎已經過了無窮無盡的歲月。

而他們所帶出門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如今聚在身邊的隻有三十來個,受傷的受傷,昏迷的昏迷,成了一堆老弱病殘,不要說再去迎戰鬆光赫,就連衝破這紅霧也極為困難。

鬆光赫布下的這個陣法極為厲害,名叫毒瘴紅雲陣,乃是他先前在秘境當中用充斥在秘境當中天地間的汙穢毒瘴所煉成,厲害非常,陣中充滿瘴毒,隔絕任何靈氣,辟穀期以下的修士一進入陣中,立刻化作血水。

辟穀期以上的修士雖然能夠勉強抵禦,但卻要源源不斷地運轉體內的靈氣來抵禦這瘴毒,時間一長,靈氣耗盡,便會立刻殞命。元嬰期的高手或還能夠拚盡全力從中逃脫,但是辟穀甚至金丹都絕難有生還的機會。

鬆光赫的目的就是要將他們困死在陣中,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孫陽擅長推演卜測,為他們是否能夠絕處逢生測算了一卦,結果玄天鏡中現出了這樣兩行小子:“重光則明,遇青則生。”光本來就有明的意思,青本就蘊藏生機,單從字麵上來看,唯有得光才能破開陣法,重見天日;遇青才能絕處逢生。

孫陽此時還沒有往其他方麵去想,隻理解了上半句話的意思,卻不太理解下半句的“青”字為何物,知道事不宜遲,便打算施法引動九天神雷來轟開陣法,電閃雷鳴,正合上半句話的意思。

然而這是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極端做法,且他身處陣中,靈氣運轉不暢,未必能夠成功引發雷劫,再者鬆光赫坐鎮陣眼,破陣困難,需要借助玄天鏡的威力將九天神雷引入陣眼之中,方能夠除害兼破陣。

隻是這持玄天鏡的人選較為困難,需要一個不懼毒瘴,能夠在陣中來如自如的人,辟穀期的弟子完全不能勝任,若論金丹,他身邊隻有一位金丹期的弟子楊文,還要靠他來維持結界使一幹弟子不受毒瘴的侵擾,等下引動雷劫的時候還要靠他來保護眾人安全,分shen乏術。

就在此時,孫陽的靈識忽然在遠處察覺到了有人到來,他一見到來人便微微吃了一驚,因為這人便是數十年前他通過玄天鏡窺看到的殺害謝玄的兩名弟子之一。他本來害怕此人居心不良,趁著雲天門落難,前來渾水摸魚,後來一想起他的名字,與玄天鏡中上半句話中的兩個字正好重疊,難不成指的是遇見他就可以破陣了?而他的師弟傅青書名字裏不是正有個青字嘛,難不成這兩人便是他們的救星,靠這兩人既能破陣又能脫身?

王揚是為了能夠找到李重元才願意冒險到雲天門人聚集的地方,不過雖然這些人如今自顧不暇,他仍打起十二分警惕,免得這些人冥頑不靈,被困陣中還不忘“清理門戶”,他就要立刻腳底抹油,逃遁出去,免得跟他們糾纏,把自個兒給陷進去。

孫陽見王揚還未到達金丹,不過辟穀後期的修為就能夠在毒瘴中來如自如,又見他的飛劍青光凜凜,寒光四射,絲毫不怕瘴毒汙損,十分吃驚,再度仔細一打量,恍然大悟,原來此人便是稀少的純陽之體,才能夠不怕邪氣所侵。孫老頭眼中不由地閃過一絲精光,心中已然生出一計,認定王揚便是持鏡的最好人選。

老頭兒聽到王揚說明此行的目的,正中他的下懷,本來還怕編不出理由來說動他,聽到自己的師侄楊文已經提到李重元下落不明,便對他使了個眼色,口中說道,他們起初以為李重元與張九延失蹤了,不久前才知道他們是被鬆光赫的人給抓`住了。接著又用頗為無奈的口吻說道,如果不是他們被困在陣中,還是能夠去營救他們,多耽擱一會兒便多一分的危險。

楊文這人性格實在,說話也老實,但見到他師叔對他使了個眼色之後隻得噤聲,雖然奇怪孫陽是什麼時候得知李張二人被鬆光赫的人抓走的,但為了維護對方的威嚴,並不出聲打斷。

王揚本就是來詢問破陣之法,現在聽到李張二人被鬆光赫的人抓走,知道鬆光赫與他二人結仇頗深,害怕他二人已遭不測,然而倘若有一線生機,也是要搏上一搏的。孫陽聽見王揚話語之間流露出願意的神氣,又將之前卜算出的兩句話解與他聽,告訴王揚,破陣與除害全在他與他的師弟傅青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