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反派性情大變(1 / 2)

謝玄平常隻在他們這邊待一會兒就會離開,今天卻反常地一直待到了傍晚才走。王揚被自己眼皮子亂跳給攪亂了心境,入定並不成功,之後索性放棄了打坐,呆坐在院中,等待傅青書回來。

直到臨近傍晚他才把傅青書等到,見到對方的人影出現在院門口,他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青書!”一麵喊著,一個箭步便衝到對方跟前,“你沒事吧?”

傅青書見他急匆匆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聽見他的發問,不由一愣,怪道:“沒事,當然沒事,能有什麼事?”

王揚的視線不住地在他身上打量著,見他神色平淡,語氣平穩,不像發生過什麼事一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隻不過聽見對方的反問,他也疑惑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神神叨叨地,總怕會有事情發生?

這般想著,他不由拿手敲敲頭,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想了想,再度發問道,“青書,師父喊你去做什麼?”

麵對王揚,傅青書並不藏私,老實回道:“師父給我了一套築基期的口訣,讓我先在他那兒研讀一遍,不懂的地方他都給我指出糾正過了。”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師父這回倒是挺上心的。”

王揚微微點頭,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謝玄這個人明顯對他三個弟子並不上心,這回怎麼特意將傅青書叫過去,還十分有耐性地給他講解心法口訣?但是他轉念一想,謝玄見到自己的弟子短短幾年時間內就築基成功,高興之下,就把人叫過去開小灶,親自教授督導,這也並沒有什麼可值得質疑之處,是他自己多心了。

傅青書見到王揚眉頭緊鎖,苦思冥想的樣子,不由問道:“師兄,怎麼了?這裏麵有什麼不妥嗎?”

“不,沒什麼,”王揚趕忙搖搖頭,他要是真把心中的懷疑對著傅青書說出來,反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是嫉妒他受師父重視呢,因此隻道,“沒什麼不妥,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罷了。”

閑聊了幾句,王揚便與傅青書告別,回自己房裏修煉去了,突然間又被對方喚住,隻聽他低聲說道:“師兄,謝謝你關心我。”

王揚不由一愣,抬起的一隻腳頓時停在了虛空當中,臉上露出半是驚訝半是高興的神情,驚訝的是傅青書這個一向惜字如金的人竟會對他說謝謝;高興的是,自己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沒有白費,對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不光如此,這謝謝二字令他心口一陣雀躍,仿佛有什麼情緒湧動起來,耳根子竟微微有些發熱,他平複了一下心境,方才重新轉過身來。

王揚覺得自己身為大師兄,總不能夠被人誇上一句就喜形於色,做大師兄當然得有點大師兄的沉穩樣子,因此嘴裏謙虛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呢?你和重元都是我的師弟,身為大師兄,關心同門是理所應當的事。”

傅青書表麵上點頭算作應和,心裏卻莫名生出一股悶氣,好像滿懷期待,卻突然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然而王揚的話應對得體,並沒有冒犯和唐突之處,他又生得哪門子悶氣呢?

王揚見傅青書沉著臉不說話,心裏倒有些嘀咕開了,莫非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他不開心?還是他不喜歡聽這些謙虛之詞,覺得自己不實在?惴惴間,他也不好深問,卻聽對方終於嗯了聲,慢慢說道:“師兄說得有理。”

兩人之後便分了手,各自往房`中去靜`坐修煉自是不提。時光荏苒,一晃一年時間倏忽而逝,王揚終於也築基成功,謝玄回來後得知,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誇獎之話,從袖子裏拿出一枚玉簡扔給王揚,囑咐他自行修煉,如有不懂的地方,待他下次回來時再問。說完便揚長而去。

等到李重元築基以後也是同樣的光景,隻不過這回謝玄卻是連築基期的心法都懶得拿出來,隻告訴他,築基期的心法他師兄那裏就有,隻管跟他師兄去要,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隻管問他的師兄。王揚這才知道謝玄給他和李重元的築基期心法與傅青書的不同,他後來也打聽到,他們手中所握著的這套築基期的心法是在雲天門當中通用的,凡是築了基的弟子人手一份,俗稱大路貨。如果師父偏愛某個弟子,也會傳授其獨家的心法,自然要比大路貨上檔次。

謝炎如此敷衍塞責,厚此薄彼,饒是李重元心性憨厚,不免也是悶悶不樂,而王揚卻心存疑惑,雖說傅青書天資聰穎,修煉奇快,謝玄偏愛他也是難免,但他總覺得這裏麵有點什麼蹊蹺。

光陰似箭,一晃十年都過去了,十年的時光對於凡人來說算是漫長的了,但對壽元漫長的修真者來說不過彈指一瞬間,修士們單單一次閉關就有可能用掉數十年乃至百年的時間。

傅青書的修為依舊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築基後期的境界,照這個速度下去,似乎辟穀也近在眼前。但他整個人的狀態似乎不大對勁,這點就連神經大條的李重元都察覺到了,不止一次地跟王揚抱怨青書越來越冷冰冰地,不愛理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