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鐵柱哥那他呢,我們不管他了?”李二牛喊道。
“你想幹嘛?”王揚警惕地看著他問道。
“他還生著病呢,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啊!”
“李二牛,我告訴你,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別同心情泛濫啊!”王揚將李二牛拉到破廟外一角告誡他道,“不要被他的外表和假象欺騙了,他長大後是個禍害!”
李二牛搔搔頭發,不停地搖頭道:“我不信,你怎麼就看出他不是好人而是壞人呢?難不成你認識他?”
李二牛這話戳到了王揚的痛處,隻見他恨恨道:“豈止是認識,他根本就是我的仇人!”
“鐵柱哥不會吧,他怎麼就是你的仇人了?”
“他……”王揚抿了抿嘴,又不能將未來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他聽,畢竟這種事太玄,估計說給他聽,他也不信,還會說是他編造故事來騙他呢,最後隻是口氣生硬地說道:“你隻要聽我的話別管閑事就行。”
王揚不能夠解釋清楚他與傅青書之間的事,這更加不能讓李二牛相信他說的話,再加上他性子又直,倔脾氣一上來就單純地以為王揚隻是看廟裏的孩子不順眼,因此說道:“你不願意救人,那我去救!”說罷,甩開王揚的手就重新跑回大殿裏。
“你這個傻小子,你給我回來!”王揚恨恨地跺跺腳,遲疑了一會兒,隻得跟著他回到廟裏,就看見他背起小不點反派,吃力地往外走去。
其實李二牛與傅青書兩人體型差不多,隻不過二牛的骨架比他稍微大點,皮膚比他粗糙黝`黑,所以顯得要比傅青書大隻,其實他背著對方走路甚是吃力,走不了多久就氣喘籲籲而步履蹣跚了。
王揚心裏是氣二牛硬要把燙手的山芋往自個兒身邊攬,但是踟躕再三還是狠不下心拋下他一個人離開,隻得慢悠悠地跟在他們身後,跟著跟著就看到李二牛背著傅青書突然身體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兩人頓時摔了個四腳朝天。
王揚看不下去了,小跑上前將栽在地上的李二牛扶起來,一麵問道:“摔疼了沒有?”一麵略帶譏諷地說道:“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背著人去看病呢?省省吧,別好心辦錯事把人給摔壞了。”
李二牛被他一嘲諷,臉色漲得通紅,憤憤道:“不要你管!”
王揚知道在這件事上是拗不過他,搖了搖頭,轉身將摔得七葷八素的傅青書馱在了背上,對著正怒目而視他的李二牛揚揚下巴道:“我來背他,趕緊走。”
李二牛愣了一下,片刻之後才像是反應了過來,急忙跟上了王揚的腳步,踟躕片刻,方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鐵柱哥你不生氣啦?”
“我生氣也沒用,誰叫我當初答應了村子裏的人要帶你一起去拜師的呢?”王揚說道。他心裏則想著,反正隻是替反派看病而已,又沒說一定要帶著他一起上路,他就忍忍,權當做回聖人,到時候把他撇下就行,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跟二牛鬧矛盾。
李二牛訥訥地點頭,知道王揚餘氣未消,很識相地沒有再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鐵柱哥咱們好像身上沒錢,郎中會給咱們看病嗎?”
王揚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我身上還剩下幾個銅板呢,咱們去前麵那個村子上看看有沒有土郎中,問問他願不願意看病。”頓了頓,又像是不服氣地說道:“我就好比那東郭先生……”
“什麼冬瓜?”李二牛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
雖然傅青書知道東郭先生的含義,不過他現在燒得沒力氣說話,沒辦法反駁王揚,不明白這個素不相識的大男孩為什麼對他敵意那麼重,心裏雖然憤憤,也隻得病殃殃地趴在他的背脊上。王揚的背脊要厚實些,不像李二牛那樣瘦得盡是骨頭硌得他生疼,腳步也穩重許多,沒有顛得他更加頭昏腦漲。
盡管額頭冒著熱汗,兩頰燒得通紅,身上卻冷颼颼地,好像置身於深秋之中,這使得他暫時拋卻了心頭的惱火,不由自主地摟緊王揚的脖子,緊緊地貼在那溫熱的背脊上,好汲取一點熱度來溫暖自己,任憑他將自己駝到不知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