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空間中,武神安靜的呆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觀察著。
自從將周平從武神宮引誘到大千之外的虛空中以來,對祂而言,前後這一連串的事情,著實可以用波瀾起伏來形容。
當然了,水往低處流,也是真的。
除了剛開始的時候,祂在周平麵前小小的嘚瑟了一番,接下來的情況,就完全可以用急轉直下來形容了。接下來,他的遭遇,完全可以簡單的概括為挨揍、安靜、安靜的瑟瑟發抖三個階段。
當異度夢魘的力量爆發,意誌顯現,形成這噩夢空間以來,武神瑟瑟發抖的安靜表麵之下,內心之中同樣是波瀾起伏。
祂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聖主的意誌與力量不能奈何周平的話,那麼祂此番恐怕就要葬身於此了。
祂的心裏,幾番對周平產生下手的念頭,但始終都無法下定決心,不敢出手。
因為在祂看來,那都不是絕佳的機會。
在這等待的過程之中,源自於異度夢魘的噩夢之力,仍然有著相當一部分不斷融入武神體內,為祂提升著力量,與此同時,武神更是感受到聖主意誌對祂的召喚,不停的驅使著祂對周平出手。
如果是以前,祂恐怕會毫不猶豫的照做,不顧一切爆發出最強手段,瘋狂傾瀉到周平身上。
然而如今,祂對於聖主的狂熱已經崩塌了。
因為祂看到了真相,看到了祂一直以來深以為然的不朽之下的真相。看到祂那枯萎的靈魂,祂知道,聖主欺騙了祂、蒙蔽了祂,一直以來都僅僅隻是在利用祂而已。
在聖主的意誌之下,祂隻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隨時都可能被淘汰的棋子。
這與聖主當年許諾給祂的不朽與永恒,以及革變世界的偉大使命實在有著太過巨大的出入。
祂,直到如今,終於清醒了。
祂不想再屈服於聖主的意誌,第一次產生出擺脫聖主、與之劃清界限的念頭。
隻不過,祂同時又很清楚,在眼下的局麵之下,祂根本就沒得選擇。
祂必須要對周平出手。
如果祂不對周平出手,便是違抗聖主意誌。在聖主意誌之下,一切反抗者,最終的命運都將以毀滅而告終。假使在周平與聖主的這場對抗中,聖主最終勝利,祂將會因為不出手而死。而如果是周平勝利了,周平肯定也不會放過祂。周平根本沒有任何放過祂的理由。
不出手的結果,橫豎都是一死。
如果祂對周平出手,順應聖主的意誌,如果聖主最終勝利,那麼祂起碼還能活著。如果是周平勝利,那祂也就隻能認命了。
出手的結果,終究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所以,內心一番掙紮權衡之後,武神最終還是選擇出手。畢竟,祂對聖主的力量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而祂隻要活著,總歸還有機會。隻要活著,祂未必不能擺脫聖主的掌控。
更何況,眼下正是一個絕好的出手機會。在這段時間裏,它已經得到大量噩夢之力的加持,從此前多次被打爆的虛弱狀態中恢複。而反觀周平,境況則是非常不妙。
武神能夠清楚感受到,周平的整個身體之內已經充斥噩夢之力,靈魂被聖主的夢境所淹沒了。
聖主的這種手段,祂曾經在太古道界中有幸見識過,一位來自仙道界的恐怖存在,便是生生被這種夢境所淹沒,然後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被一眾強者輕鬆鎮壓、封印,淪為了修煉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