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隻黑狗則衝我們叫了兩聲,然後搖頭擺尾地鑽進一個狗洞般大小的窟窿裏。
這下可將我們氣得惱怒不已,又悔又恨,怎麼就完全信了這個小畜牲呢?這回可將自己帶進死路!
剛才以為看到希望,沒想到瞬間帶到了絕路。
李大錘不禁對著盡頭洞壁又踢又打,絕望咆哮起來:“該死的狗崽子!”
他的拳頭都被砸到血肉模糊了,卻不覺得疼痛似的。
我也認命了,歎了一口氣說道:“省省吧,這畜牲還以為我們跟它一樣能鑽得進這狗洞,它沒錯,錯的是我們,身子太大了,連個腦袋都鑽不進去。”
這李大錘本就是個滾刀肉,雖是個外橫中幹的草包,但絕望時卻像隻被逼瘋了的狗,有股不要命不知疼痛的狠勁,掏出把擼子卷起衣袖就在回頭大幹一場。
“仙人個板板,活人都插過,沒有百把個也有四五十人,鬼又算什麼,來一個一棗子,要他來多少死多少。”
都說人的狠勁是在絕境中逼出來的,看李大錘這被癲狂勁,此話當真不假。
他都不怕死,我還怕什麼?說白了,不就是一群水鬼麼?
邪祟這東西你越怕他,他就越逮勁!
周圍的濕氣越來越重,輕輕呼吸一口鼻子裏全是水,就如同掉進了水裏似的,一股溺水窒息的感覺油息而生。
“他娘的,橫是死,豎也是死,老子跟他拚了!”李大錘就要提槍衝過去,我立即拉住他,說道:“天地萬物皆有相克之理,子彈對一群死人沒用,隻要拿準了罩門,大羅神仙對付不了的,咱們照樣能殺他個片甲不留!隻要我倆配合好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這讓我想起下地井時算的那一卦,那個立起來的銅線怎麼看都像是個一字!
“小爺,怎麼幹我依你的!”李大錘說道。
時間緊迫隻能詳話簡說,我將接下來的對策簡略地跟李大錘說一遍,也不知道他懂了幾分,說完後兩人便分頭行動起來。
此時水氣越來越重,前方黑暗之中傳來陣陣如喪家犬般鳴咽的叫聲,就像有無數隻喪狗爬過來了。
“大錘,布線陣!”我大吼一聲,從百納袋裏掏出一個墨鬥交給李大錘,隻見他抓起一塊石頭將係有一根釘子的一頭砸進洞壁的一側,隨後拉到另一端時又打了一顆釘子進去,將墨線扣在釘子上。
眼看著陰寒之氣越來越盛,前方黑暗之中出現一對對幽綠的眼睛,李大錘拚了命似的砸釘子扣墨線,但岩壁太硬了,拉連砸斷了好幾根,急得他滿頭是汗。
這真是鬼來催了。
而我則在四方角點上四根白蠟、三根香,在香下鎮著四張黃紙,分別以血勾勒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等四相簡描。
這叫‘請四相’。
眼下隻能使用這種最簡陋的請神法,管不管用都得一試。
眼看就著李大錘那邊隻差一根地釘封地了,我這邊也布置得差不離,正準備償試念法咒引四相時。
隨即聽聞李錘啊的一聲慘啊,被一隻從地下伸出來的墨綠色嬰兒小手抓住了腿,將其伴倒在地,來了個四仰八叉老龜翻背。
隨後,一個混身墨綠的嬰兒從這小小的地洞裏爬了出來,手裏還抓著一條繩子,溜著一隻雞魂,那咯咯的叫聲如同叫魂似的。
不妙,這滾刀肉被小鬼纏上了,我正想上去救援,一道陰風吹襲而來,山洞裏頓時鬼哭狼嚎!人被水氣打濕,就像掉進冰天雪地裏,頓時打了一個噴涕,腰間掛著的鬼燈籠火苗忽然變成墨綠一片
鬼燈籠本來貼了防風符,被濕氣浸濕模糊了朱砂墨跡後,符立即失效,火也呼的一下熄滅了,山洞瞬間被黑暗吞噬!
本來按照原計劃是要用墨線陣擋一下,等我再次請四爺的仙家授法,順利地請到四相附身後,再打開一個口子將那些東西一個個放進來逐個收拾,豈料李大錘差地釘沒打下去就來事了!
就在燈熄的刹那間,一團紅影從底下的缺口爬了進來,是那個外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