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無央頓時感到了一陣無語,怎麼感覺他被當成了小孩似的,好歹他已經活了好幾百年,這個才活了十幾年的人類,怎麼老是擺出一副老媽子的嘴臉?
石一留守在夜來院內,火五奉命在錦墨居附近盯住那個叫做“陸博雲”的獵人,水四、風七和雪八隨著花季桓和無瑕去看看那個院子,雲九則要去緊盯封後大典的情況。
或者說,雲九要盯住的是巫氏一族在封後大典上的狀況。
新居在楚涼城有點偏僻的地方,路上無瑕不禁有些犯困,趴在花季桓的膝蓋上打盹。透過車窗,花季桓看著城中遍地的紅色,幸而他沒有官職,不用去宮中觀看那無聊的典禮。
輕輕撫摸著無瑕的頭發,時不時搔弄她的下巴,無瑕發出愜意的哼聲,微微動了動身體,換了舒服的姿勢繼續淺眠。
如之前花季桓所說,這個宅子確實就是個“小”院子,一進門的照壁上是一幅山水畫浮雕,繞過照壁便是坐北朝南的正房,西廂安排給為數不多的下人居住,東廂便是廚房柴房等。
“很棒哦!”無瑕四處轉悠著,看著這個清靜的小院子,不禁高興不已。花季桓微微點頭:“滿意就好,等把獵人的事情解決了,再送你們回去罷。”
無瑕回頭看他,花季桓驚訝地看到她眸子裏的黯然,“還能回去哪裏呢?”她勉強笑了笑,“早就沒有家了,要是說族人,也都去了不知道什麼地方……我們還能去哪?”
所以,如果能安安穩穩地留在這裏,若是有人能保護他們免受獵人的騷擾,自然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花季桓輕輕抱住她,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在懷中:“想和族人們重聚嗎?”
“當然想了。”無瑕小聲說,埋頭在他胸前,“團結力量大,要是獵人們再攻過來,我們可以互相扶持著與他們對抗,絕對不會再任他們欺負。”
肩上忽然一陣吃痛,無瑕下意識一個脫身離開了花季桓的懷抱,捂著剛剛被他捏痛的地方,不滿地道:“花壞壞,你怎麼隨便捏我啊?”
花季桓漸漸收攏思緒,環視一周,淡淡道:“雪八和木三會在這個院子裏留下,有事便吩咐他們。”
“嗯。”無瑕乖乖點頭,偷偷覷了一眼伏在東廂房頂上的雪八和風七,默默地在心裏說了一聲“你們辛苦了”。
“至於這個院子麼……”花季桓思忖片刻,“就叫‘夜來小築’吧。拿紙筆來。”
旁邊水四立即從車裏取出筆墨紙硯,無瑕連忙過去卷起袖子幫他磨墨。水四將宣紙攤開在一邊的石桌上,花季桓飽蘸墨水,揮毫寫下“夜來小築”四個字,正是一手漂亮的行書。
無瑕看著他一揮而就,正要開口說什麼,“花少的字依然是這麼行雲流水般瀟灑,當真字如其人呢。”嬌滴滴的一聲在門外響起,花季桓一愣,立即側頭看了水四一眼,水四慌忙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微微想了片刻,就記起了這女人的聲音是蝶蝶姑娘的,此女也是魅仙居中的一名花魁,一雙桃花眼總是一副含笑的模樣,若是一般男人看來,她隻要拋出一個媚眼,便能讓人心中酥癢。
但是對於花季桓而言,他現在想的是: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他現在身在此處?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蝶蝶一步三搖地走了過來,忽然看到花季桓身邊的少女,微微一錯愕,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花少幾次帶去魅仙居的那個吧?這一次她竟然沒有戴麵紗,蝶蝶可算是見到了她的真麵目。
要說美人,蝶蝶也見過了不少,她自己更是容貌不俗的女子;可在這個少女麵前,她們都不由得要黯然失色。這個少女不僅美,更有一種不為塵俗侵染的氣質,單單是站在那裏,似乎都要將周圍的環境同化得與她一般,被她的氣質感染成同樣不容侵犯的模樣。
看到蝶蝶呆呆的樣子,花季桓將毛筆放下,交給水四去收拾,自己已經一個回身將無瑕摟住,輕輕地拿走她手上捧著的硯台,在她耳邊道:“已經寫完了,不用再捧著,多累啊。”
無瑕回頭覷了他一眼,這人是不是又在拿她氣別人啊?真是個壞蛋,她毫不客氣地一把抱住他勁瘦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看得蝶蝶更是傻眼。
哼,想利用我,我也不會被你白白利用,先讓我來擦擦腦門上的汗吧。
花季桓這才轉向蝶蝶,笑了笑:“不知蝶蝶姑娘怎會來此?”
聽到他的問話,再看到他一如既往妖孽誘人的笑容,蝶蝶拚命壓下自己瘋狂的心跳,有些委屈地道:“花少已經好久不來看蝶蝶了,今日路過這小築門口,卻看到了花少的車駕,忍不住心頭思念這才過來的呢……”
蝶蝶的聲音是那麼柔弱嬌美,換作尋常男人,早已全身酥軟,不管不顧就要牽著她的手立刻離開。
可是,如果你身邊還有另外一個絕色美女呢?你是選擇麵前的佳人,還是選擇身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