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這茫茫人海，哪找去。”我跟著歎了口氣。
“是啊，她天天為這事發愁，讓我替她想想辦法。可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更是沒法兒。”柳一涵說。
“你們老板也真是的，怎麼把孩子弄丟的？”
“不是弄丟的，是被人換了。”
“換了？在哪裏，醫院？”
“嗯，又不是，具體的我不太清楚。”
“這種事，怎麼和電視劇似的，被你們老板攤上了。”我笑著說。
“誰說不是。”
“換孩子那人知道是誰嗎？”
“知道。”
“這就好辦了。”
“但那人早已不知了去向，公安、派出所又查不到。”
“那就不好辦了，三十年，那是八十年代的事了，現在身份證都換成二代的了，哪容易那麼找到，看來，靠的是機遇和緣份了。”
“也是，我看也不抱多大希望。”柳一涵說。
“如果送了人或孤兒院什麼的，還有的找。”
“唉，慢慢來吧，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柳一涵歎了口氣說。
過了這個話題，我們又無話可說，各自用心地吃著桌子上已經上齊的菜。忽然，柳一涵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我被她的突然注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以為臉上有什麼飯菜粒子，趕緊用手抹了一把，訕訕地說：“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沒什麼吧。”
柳一涵沒有理會我的意思，一邊繼續看，一邊自言自語，慢吞吞，又象是在對我說：“我怎麼覺得你和我們老板哪個地方有點象？”
“你是說我？”我驚詫地說，“柳一涵，你不是替你們老板著急急糊塗了吧，看見個人就覺得象。”
“不對，我越看越覺得象，哪象呢，還說不清楚。”柳一涵在琢磨。
“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在大學班級裏，同學們不都說我長得有點象明星呢。”我給她解釋，我是有父母的，她怎麼能把這件事牽扯到自己頭上。
“也是，我怎麼就忘了這點呢。”柳一涵聽我這麼一解釋，也默許地點了點頭。
我們之間的談話，被她莫名其妙的疑問，弄得很尷尬，接下來便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機緣巧合的事情有時候總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發生。正在我和柳一涵即將結束午餐的時候，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我感覺到老天爺一次又一次地耍笑我，讓我尷尬。
就在我想要叫服務生準備買單的時候，一回頭，忽然看見有幾個人正在上樓梯，而要命的是，那當中有一個人是我最熟悉的――林汐！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在這裏我和袁紫衣喝酒時打錯了電話，而今天，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物，相同的地點，偏偏又遇到了她。
我趕緊回過身，低下頭，避免讓她發現，但已經來不及了，林汐剛要上樓梯，似乎是發現了我，和旁邊的人交待了一下，便朝我們走來。
“路經理，在這用餐呢。”林汐笑吟呤地走過來。
我真是倒黴透了，每次和女生吃飯，都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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