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溪緩緩流淌,一旁佇立了一座雅觀的小亭子。亭中,坐著兩個人。一人,已入知命之年,儒雅之氣盡顯。另一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見不到真容。
這位儒雅男人手捏一個雕花玉杯,輕飲了一口香氣四溢的上好百花茶,漫不經心的開了口。
“閣下覺得,他的後人,比起我那徒孫王冥,誰更勝一籌呢?”
黑袍人好像刻意壓低聲線,用無法辨認是男是女的聲音說道:“不敢妄加猜測。”
男子輕輕搖頭,看向了遠方。
於此同時,在純陽宮不遠處。
“什麼!”
寂靜的小路上突然傳來一聲叫喊,將樹上的幾隻小鳥嚇得飛去老高,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位扛著根木棍的青年男子,他眼前,是一位清秀的負劍少俠。
這負劍少俠自然是許念歸了,至於這扛棍男子,就是被許念歸救下的陸潯。
一路上熟絡了起來,許念歸發現他除了武功差以外,別的毛病沒有,就是說話不正經,也喜歡吹噓。之前還不害臊的說自己被朱三石打倒是“一時失手”,惹得小俠客總是無奈一笑。
好在許念歸並不厭惡,反倒覺得這人挺有意思,交個朋友也不差。於此,倆人終於約好一起參加四海會劍了。
回到眼前。
陸潯看著麵前那位負劍少俠問道:“你說你要找華紫龍前輩?”
“是啊,怎麼了?”
許念歸看著眼前一驚一乍的陸潯,有些無語道。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
“不知道,應該是一位很厲害的前輩吧?”
陸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頭疼的看著麵前一臉茫然的小俠客。
“華紫龍可是一位真正的武林頂尖高手,很早以前就名揚四海了,是純陽宮現掌門人謝宇軒的師兄。”
他頓了頓,手上的棍子不自覺耍了起來,好像說的是自己的光榮事跡一樣。
“他年輕的時候就在外闖蕩,帶著一把‘天江’,打敗過許多名氣不小的高手,其中最著名的一戰,就是與‘刀聖’王庭燁在斷天崖的那場戰鬥,並不被人們看好的華前輩,居然硬生生和天下武評榜排名前列的刀聖打了個平手,雖說並沒有取勝,卻再也沒人敢小瞧他了,江湖上還贈了個‘劍龍王’的稱號給他。”
“論武功,估計天下沒多少人敢說勝過他,多年前回到純陽宮,一直在閉關修煉。聽說現在老當益壯,功力也越發精進!”
陸潯說的起勁,許念歸卻沒有多大感觸。
他並沒有武評榜或是刀聖之類的概念,隻當是一位很厲害的前輩了,也沒有多想。隻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對義父沒有什麼了解,諸如他的曾經,他的身份,自己一概不知。
“我們到純陽宮了!”
許念歸抬頭,看見了眼前恢宏的廟宇,有一種道不明的感慨。
離著還有許遠,便可看見一座氣勢磅礴的正殿。其四下寬廣無邊啊,光是他們麵前的這座大門,就顯現出幾分琉璃古刹的意味。
“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
門前,一位守門的弟子指著許念歸和陸潯問道。
陸潯抓了抓頂著亂蓬蓬頭發的腦袋,不知道怎麼開口,許念歸卻已經走上前去,開口說道:“這位兄弟,我是來這裏找華紫龍華老前輩的!”
那位弟子皺了皺眉頭,明顯認為許念歸是來尋開心的,但本著一個大門派該有的樣子,還是有禮的回了他一句。
“大師伯已經閉關多年,少俠還請不要開玩笑,若無其他事情,還請回吧。”
“我真的是來找華前輩的。”許念歸有些不解,重複了一遍。
陸潯感緊上前把許念歸拉了回來,深怕這個武功非凡的小劍客三句不到就要動手。
許念歸一臉疑問:“你拉我幹什麼?”
“你這樣問,人家會讓你進去才怪。”
“為什麼不行?我隻是來找人啊。”
陸潯很想問自己到底是遇上了個什麼樣的人啊。
“你要是能進去,我就去吃……”
這時,從裏麵走出了另一個弟子模樣的人。
“請問是許念歸少俠嗎?”
許念歸看了一眼這位純陽弟子,又看了一眼陸潯說道:“我就是。”
“我們宮主有請。”
於是,許念歸在陸潯的目瞪口呆中,走入了純陽宮。
陸潯撓了撓頭,然後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
純陽宮很大,究竟有多大許念歸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寬廣的演武場,還有恢宏的大殿,比起自家山莊來,可氣派多了。
演武場上,穿著和大門前那位弟子一樣的些許人群正在練功,每招每式都做的有模有樣,動作有力沉穩,收發自如。許念歸不禁心中感慨,不愧是純陽宮。
一位純陽弟子指著許念歸說道:“王冥師兄,你看,那就是宮主邀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