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
左相卻沒有在意,反而笑得更為燦爛:“願賭服輸,這東海珊瑚……”
“這東海珊瑚乃是皇上送給我爹爹六十大壽的賀禮,焉能作為賭注贈人?”少年穩重的聲音突然從竹林的另外一側傳來,將朱林中的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楓兒(大哥)。”傲天以及身後的傲家四少傲決麵上一喜,大喊道。
左相則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看著傲楓幾人的眼神帶了幾分不喜。
“爹爹,我們回來了。”傲楓和傲烈同時上前對傲天行禮。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傲天站起身來,剛想迎上去便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笑聲,“賢侄回來得可真是時候。”
“左相。”傲楓對於左相不善的目光隻是淡然的回以一笑,“爹爹和您打賭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既然聽說了,賢侄剛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家父素來好棋,但是棋乃修身養性之物,焉能夠與賭博混為一談,故而晚輩想……”
“輸了棋就萬般推唐,若是如此,那一開始便不該答應我們以賭會棋的條件,如今再來反悔,荊城傲家的信用也不過如此。”
“這……”傲楓為難了起來,看向傲天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責備。盜儷之人誰人不知盜儷首富,荊城傲家的家主傲天乃是經商奇才,卻嗜好下棋,隻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商場上無往不利的父親,竟然為了一盤棋,拿皇上賞賜之物作為賭注,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這東海珊瑚是萬萬不能送人的,這樣吧,若是左相不介意的話,我傲家願以此珊瑚兩倍價值之物作為此次賭局的賭注,送至丞相府,給左相賠罪,左相您覺得如何?”
“賢侄所言句句在理,隻可惜,老夫不喜他物,就喜愛這東海珊瑚,旁物再珍貴,又如何比得上心頭之愛來的誘人?”左相卻是半分不領情,堅決便要將這東海珊瑚拿到手,眼中惡意的光芒更為明顯。
傲楓盯著毫不讓步的左相,雙唇微抿,衣袖之下的雙手也是一緊,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鑒於傲家此刻的地位,皇上雖不至於太過為難傲家,卻也必定生出嫌隙來,傲家本就樹大招風,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小而化大。
正當傲家人著急,左相得意之時,一道慵懶的聲音插了進來:“照常理說,皇上賞賜之物可都是貢品,隨意的送給別人的話,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縱然心中明白,但是敢於這樣直言的……眾人轉頭看去,卻見開口的竟是一個倚靠在青竹邊側,睡眼有些許惺忪的少年。
冷月剛剛趁著休息理順體內的幾股幻力,便被拉出了馬車進了傲府,一路走過來,頭腦還不怎麼清醒,幾人的談話就進了耳中,讓她不禁有些失笑,感歎一聲,這個左相的手段還真是不怎麼高明,話也就順理成章的吐了出去,畢竟近來的一段日子她們隻怕要好好叨擾傲家了,她可不希望才來此處不久,便又被卷入事端。
短暫的錯愕之後,左相臉上的僵硬稍稍緩和,剛想說什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語有飄了過來:“那同樣的,覬覦皇上賞賜之物,是不是也該同罪論處?”
伴隨著冷月陡然鋒利起來的眸子,左相渾身一抖,臉色也刷的蒼白了起來。
“看來左相剛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那麼左相大人是不是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剛才大少爺剛才的提議?”冷月微微笑道,眼底的寒意卻讓左相背後一冷,心中更是一驚,何時傲府除了傲楓之外竟然還有這般厲害的人物。
“是啊,此事實在有待商榷,是家父欠考慮了,晚輩自當奉上厚禮向左相賠罪。”傲楓見有轉機,忙搶上前一步,圓場道。
“這……”左相麵上有些尷尬,目光在棋盤與傲楓的身上來回了一趟,卻還是有些不願放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冷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在眾人的注視下隨意的漫步到放置著棋盤的石桌邊緣,修長的指節捏起一粒白色的棋子,懶散丟到中央天元一處。
棋落聲響,原本對弈的兩人連同左相雙眸都猛地一縮,冷月又是無害的一笑:“那若是如此,左相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