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大的樹藤將冷月拋進了洞穴之中,便快速的消失在了一旁的牆壁邊緣。
冷月悶哼一聲,趴倒在地,撐著被摔疼的手掌,剛一起身,卻猛地一震。
那是一個細水潺流的山洞在山洞的中央,冷月的對麵是一片寬闊的河池,河池的中央此刻正站著一個成熟的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身大紅的半身長裙,薄紗一般的裙擺之下依稀能夠看到那修長嫩白的長腿,低胸的衣物隻能堪堪掩住女子的上身,隨著女子的低首,依稀能夠看到那豐滿的弧度。
女子並未發現冷月的闖入,隻專注的看著河水之中的倒影,冷月卻緊盯著女子踏在水波之上沒有沾濕半分的素白玉足。女子好似感到了冷月的注視,戀戀不舍的將目光從水麵上抽離,移向冷月,冷月才發現那雙漂亮的眸子竟是不同常人的橙紅色。
冷月雙眸微眯,剛才那一霎她分明從那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訝。
“有人闖進來了呀。”焰歡卻是驚訝,這個山洞自從她棲居此地以後,再也不曾有外人踏足過,如今竟然有人能闖進來,要知道這外麵可還布著她的結界呢。
焰歡抵著水麵的足尖輕點,從水麵翩翩而下,就如九天玄女一般,赤腳踩在岸邊的卵石之上。
“晚輩誤闖前輩禁地,驚擾了前輩,還望前輩海涵。”冷月恭順的垂下了眉眼,掩去雙眸之中的探究。
焰歡向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著冷月,視線在觸及冷月腰間的匕首之時微微一亮:“你就是刑天新收的弟子?”
冷月怔了怔,抬頭順著焰歡的目光看去,待看清自己腰身的匕首時,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前輩認識我師父,難道前輩便是這雁蕩山的主人,師父的好友?”
“好友?你師父是這麼跟你介紹的嗎?”焰歡嬌笑了兩聲,向冷月走了過去。
冷月心中疑惑,麵上卻仍舊不卑不亢:“師父隻說讓晚輩到此尋找相交多年的好友,在其那邊取得趁手的兵器。”
“誰跟他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說的好像我跟他有多熟稔一般,還有你也別前輩後輩的叫,叫得我都老了幾分。”焰歡聞言,臉色一沉,隨手撈出身上的銅鏡,攬鏡自照,端詳著自己鏡中的容顏。
讓在一旁看著的冷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果然那個老狐狸的朋友也跟他一樣,非同常人。
“等等,你剛才說你師父讓你過來取兵器?”焰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終於回過神來,驚詫的看著冷月。
冷月點了點頭,感覺焰歡看她的眼神越發的露骨了,難道自己真的又被那隻老狐狸算計了?
焰歡察覺了冷月的不悅,不著痕跡的收回了目光,麵上寧靜,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少女……
“可是晚輩唐突了,若是前輩不方便的話,我便去別處再找便是。”冷月見焰歡竟開始發起呆來,微微蹙起了眉頭,以為她是為難了,倒也不願強人所難。
“呃,倒不是不方便,隻是這件事情可不是我能夠做主的。”焰歡猛地驚醒,拉住轉身欲走的冷月的手,沉聲說道。
“不是您能夠做主的?”
“你隨我來。”焰歡拉著冷月的手走向了水池邊緣。
“你平日所有兵器可是利刃匕首一類?”焰歡轉頭問道。
見冷月點頭,焰歡遂放開冷月的手,素白的雙足踩上了水波不遠處的礁石:“這裏的兵器隻有一樣,你師父既然讓你來這裏取兵器,那就必然是為了它而來。”
“它?”冷月疑惑的問道。
焰歡沒有回答,伸出豔紅的指尖指向身後的水瀑,冷月微微眯著眼,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雙眸猛地瞪大。
遠處瀑布的正中央有一處狹小的石台,石台的四麵被泉水衝刷,卻沒有一絲的損壞,在石台的中間插著一把入土三分的長劍,長劍薄若蟬翼,在水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赤色,妖冶而不失清麗,冷傲而不失暖順。
“那個是……”冷月怔怔的呢喃道,心髒在看到那把長劍的一瞬,不知為何猛地一顫,讓她心頭悸,一種熟悉而陌生的複雜感油然而生。
“此劍名曰雀喙,是這雁蕩山的鎮山之寶,你若想要把劍帶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焰歡頓了頓,那雙橙色的雙眸微挑,貝齒輕咬著紅豔的唇,讓她的臉頃刻染上了幾分妖媚,“此劍頗通靈性,自從被封印至此之後,便在無人能夠將其拔起,你若是能夠讓其拔起,令它自願認你為主,那麼這把劍便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