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到黃啟這邊,攙著丸子剛出了鎮子,“哇,嘔!”丸子終是沒忍住狂吐了一大口血,寸心沒好氣地邊拍後背邊罵道:“逞什麼能,看看你這麵色,不用鍍層金粉就能給人當鎮宅靈獸去了,再有下次我看還是在後山找塊風水好地給你埋了算了。”
“咳咳,一時手癢,咱這肉身也不是蓋的,那小子就一悟氣後期,竟然還煉過體,剛剛偷偷使了暗勁想讓我吃個大虧,不過他吃了我一拳絕對一周都下不來床,關鍵是那那黃衣服的小子我也實在吃不透,不是堪悟了幽潛隻怕也是不遠了,若真是二三十就有這般成就,斷不可能是正陽門中人,十有八九就是中洲那邊過來的,這樣的人對敵技藝手段了得,還是交給你倆去對付...”
黃啟也是心頭一沉:“要正陽門善罷甘休隻怕是難了,那褐頭發的在正陽門內身份也不會低,我看還是找準機會送還罷,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先走先走。”見四下無人,黃啟一把將丸子背起朝山上狂奔,寸心則是跟在後邊輕輕托著,讓黃啟省力不少。
回到院裏火速進了寸心的廂房,將丸子放置席上,寸心拿著藥爐子奔進來“誒,怎地躺下了,師兄快快將他扶起,運功將體內真氣渡給他。”接著又跑出門,不多會提著一籃藥草進來。
“也沒什麼仙丹妙藥,拿點藥草將就湊活吧,大黃、透骨草各一兩八錢,山梔子一兩,赤芍八錢,乳香八錢,血竭八錢......”
“等等,我這還剩兩顆理氣丸,拿去摻在藥裏化開。”丸子右手費力一搖,兩顆丹藥憑空出現。
寸心接過細細嗅了嗅,隨手扔進藥爐:“是有道火的氣息,對啊,你可是貔貅啊,庫存應該不少才對,今天可是花了上百兩銀子,你是不得拿點出來貼補貼補。”
“我庫中也是涸轍已久,你也不是不知我在綿陽就已受傷,四處收刮存的藥丸早就已經用盡了,倒是還有一些首飾你要不?”
“行了,都說貔貅斂財,有進無出,你那點棺材本就自己留著吧。”丸子可憐巴巴地眯眼看著寸心,寸心也懶得刁難,但要說這胖子庫中沒有寶貝,那打死他也是不信的,之前得的囚魔索不就是被他收了麼。
足足忙了一下午,等到丸子服藥睡下,黃啟和丸子才得空休息,熬過了這檔,還有不少事要忙,兩人稍作休息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到了晚上,自己的屋子指定是睡不成了,黃啟拿了被子就擠進了寸心的屋子。
“靠,果然。”剛睡下沒多久,那熟悉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不過黃啟實在累得不輕,半夢半醒迷糊了好久,終是沉沉睡了過去。
冬季的天要亮的稍微晚些,當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一個身影就出現在了長陽山道上。
昨天白葦嬰拿了告示,讓自家叔叔先行一步,就趕回了棲鳳鎮,連夜住進了客棧裏,一夜沒怎麼睡,當看見窗外漸漸泛白,就迫不及待地上了山。
站在門外用力地敲了會門,白葦嬰就歡快地在原地轉了兩圈,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幾個人之外鮮少有人對自己不敬,昨天對黃啟等人來說無非是件小事,於白葦嬰而言卻如受了奇恥大辱,這才是第一次出門曆練,自己也不好以勢壓人,但這口惡氣又不能不出,這才憋著股勁要上門給他們好看。
平複下心情後,隨意地看了眼門上的匾額。
“嗯?大世院,不是簡世觀,莫不是我來錯了地方,不對,長陽山簡世觀,這不可能出錯,難不成這山上是有兩座道觀。”
猶疑了好一陣,沒見人出來,就在白葦嬰懊惱地準備離開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誰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睡了,快說說什麼事。”黃啟睡眼惺忪地露出半個身子,昨天寸心備齊了材料,就在觀前大門和自己院門上布了個傳引陣,大門口一有風吹草動,院門口掛著黃符的鈴鐺就會響起,今早黃啟不知睡得有多香,起初還沒聽見,那風鈴也不知道響了多久,硬生生把黃啟吵醒,是以現在脾氣極差。
“嗯,咳!”白葦嬰看見黃啟,頓時一喜,就這人沒跑了。
黃啟也是看清了來人,頓時見鬼般罵道:“怕了你了,那物件還你就是了,至於大清早的就找上門來嗎,等著。”說完也不等對方有所動作,就重重地關上大門。
白葦嬰本來憋了一肚子的話,還沒等發話就胎死腹中,差點沒氣個半死,掐腰氣鼓鼓地坐到一旁大石頭上等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