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被安排住在玄字三號院。
這是一座極大的獨院,院中以青石鋪地,北麵建有客廳、書房、臥室以及兩間耳房,東西兩麵分別是關室與澡堂。
關室外觀與普通房間沒有兩樣,但進去一瞧,卻見四麵牆壁與地板全是那種銀白石塊砌成,此刻夕陽映照之下顯得頗為明亮炫目。
客廳內擺著一個頗為精致的小燈漏用來計時,桌椅等物雖然明顯有了歲月痕跡,但頗顯質樸大氣。臥室陳設簡單,隻有床與屏風,卻也整潔異常,想是有人常常打掃。
夏末轉了一圈,覺得這院子好是極好,但唯獨少了廚房。心思轉念間,當下動手,將書房裏那些書架都搬到客廳裏來。將自己的鍋碗瓢盆、調料等物放了進去。
做完這些,夏末目測了一下書房大小,又瞧了瞧院內青磚,心裏盤算著怎麼在這裏砌一個灶台。
他正這樣想著,卻聽院內門響,一個少女自門外探進半個腦袋來:“夏師弟還沒休息吧?”
那少女容貌嬌豔,皮膚白皙如羊脂美玉,雙目閃亮如夜間繁星,正是顧曉漁。
夏末連忙迎了過來:“顧師姐請進。”
顧曉漁走到院子中央,便不再向裏走:“我就不進了,夏師弟,師父與我說了,要我好好教你,讓你打好基礎……”
“是,有勞顧師姐了。”
“可是……”
顧曉漁咬著下唇,神情略微尷尬:“我自身境界也不高,不像司師兄他們境界已經穩定。所以……”
說著將手中一本書遞給夏末:“夏末師弟可不可以先照著此書練習,這本書乃是我當初練習禦氣時師父給我的,上邊有師父為我講解時,我自己記得筆記,十分詳盡,你保準能看懂。”
她話中意思夏末自然懂了,知道人家就是覺得教自己浪費時間,好在這種情緒夏末在外門時已經習慣了,當下將書接過:“多謝顧師姐了,請問顧師姐,師父一般多久指導我們一次,是我們去找他,還是他老人家來找我們?”
顧曉漁神情微怔,因為據她所知,除了她與段飛、林琅,錢鈞易從未親自指導過別人。
片刻之後她臉上神情更為尷尬:“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一般……嗯,是師父找我們吧。夏末師弟先用心練習吧,等基礎打好了,師父有時間了,他老人家自然會來指導你的。那個,我先回去練功了哈。”
“師姐請便。”
夏末說完便先行回房了,他不像馮啟,從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
“禦氣者,無念而通太虛,轉元靈而化利刃。自府宮出,經關元、過氣海,走周身要穴,威能逆天道,凶險損人身。一年小成,五年大成,中人之資也。雖天賦絕佳,亦不可不察,操切而過也……”
灶台的事不急於這一時,夏末回到房內,便先翻開顧曉漁給他的《稷雲禦氣總訣》看了起來,瞬念之間,夏末便沉浸在了其中。他終於打開了這世界修行之術的大門,十年來的種種疑問也終於在這本書中得到了部分解答。
他認真讀著書中每個字,並時不時嚐試著按照書中所述運行靈元,但每次府宮內靈元剛出關元穴不久,他便再控製不住,隻得任由那股靈元再次回落府宮。
又見下方顧曉漁筆記中寫道:“府宮靈元與衝擊府宮時天地元氣大不相同。衝擊府宮之時,天地元氣自會自上而下彙向府宮,隻需開閉所經要穴即可完成控製。但府宮靈元乃自內而外、自下而上而出,此乃逆勢而動,應先在府宮之內嚐試控製靈元,待可控製自如後,方可將其調離府宮,否則失控,以免失控,傷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