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已經怕的要死了,聽到田甜口中說出“不行”兩個字的時候,我頓時整個心,像是掉到了冰窟窿裏,帶著祈求的眼光看著田甜,心裏的不安、焦灼、恐慌、害怕,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堵在心口,像是瘋了一樣從田甜手中,奪過方向盤,說道:“再不走,被警察發現,我要是去坐牢的。”
田甜見我情緒有些失控,心一橫,一把掌直接扇到了我的臉上,帶著哭腔,對著我罵道:“薑軍,你他媽的給我冷靜一點行不行。我也是怕的要命啊。”
田甜這一巴掌打的我瞬間又平靜下來,尤其聽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還有她滿眼淚花的眼神。
我鬆開方向盤,緊緊抓著田甜的手。
田甜咬了咬嘴唇,問道:“人是不是你殺的?”
我連忙搖頭,說:“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田甜深吸一口氣,從嘴巴裏擠出三個字,說道:“報警吧。”
我一聽頓時又緊張起來,擔心地說:“他們要破不了案怎麼辦?他們要是認為我是殺人凶手怎麼辦了?他們要送我去坐牢怎麼辦?”
這一瞬間,我才真切的體會到,當一個命案牽扯到自己的身上時,為什麼大多數人選擇的是逃跑,就是因為對警方的不信任。
田甜聽我這麼說,指了指小區,“你認為像這種高檔的小區,沒有監控什麼嗎?你如果一走了之,警方查起來,肯定還會查到你的頭上。到時候,你就百口莫辯了。”
我看了看小區裏亮著的幾盞路燈,思索了片刻,說:“對,有監控。一定能從監控中是誰從背後把我打暈的,也一定能夠查出來,我是怎麼又回到莫小棋的房間的。”
我話說到這,心裏頓時又咯噔一聲,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搖著頭說:“不行,絕對不行。把我打暈的人,肯定也會意識到小區有監控的這一點的,他肯定會把監控破壞掉到,咱們報警的話,正中他們下懷,報警的話,才是百口莫辯。”
我這麼一說,田甜也開始不安起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半一半的概率,賭哪一個都不行。
半天之後,田甜突然給我說:“你不是警局有一個叫吳勇的朋友嗎?”
我連忙搖頭,說:“不行,他這個人正直的很。肯定會先把我送到警察局的。”
田甜當即從我的衣兜裏搶過手機,說:“就是因為他正直,所以這個事情必須要麻煩他。”
田甜說著,便把電話給吳勇撥了過去。
夜裏兩點多,吳勇肯定已經休息了,不過電話響了幾聲,吳勇那邊還是接通了,聲音慵懶,迷迷糊糊地在電話裏問道:“怎麼了,薑軍,這大晚上的。”
田甜拿著手機,直奔主題地跟吳勇說:“吳警官,我是田甜,現在薑軍遇到麻煩了?”
“什麼麻煩?”吳勇依舊懶洋洋地問道。
“事情很複雜,總之,被牽扯到一樁命案裏了。我們現在就在現場,想給你通個電話,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該怎麼辦?”
“什麼該怎麼辦,你們糊塗了,這個時候趕緊報警啊。誒,對了,薑軍沒有受傷吧?”
田甜轉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對吳勇說:“沒有受傷,不過有點嚇壞了。”
“這樣,你們趕緊報警,我也給局裏,招呼一聲,馬上過去,你們在那不要動,等著我。”
說著,吳勇匆匆的掛了電話。
田甜跟著在手機上摁下了110,當點擊撥出鍵的時候,我一把拽著田甜的手,有些不情願,田甜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又拍了拍我的手背說:“沒關係,我陪著你。”
我這才心有不甘的鬆開手。
田甜報警之後,我們就在小區外麵的車上等待,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洛川市的夜,尤其在這一片小區的附近,安靜的像是長著很多隻眼睛的怪物,一盞盞的路燈暈黃的燈光,散發著冷冷的光澤。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個不擁堵的路段,警車依舊鳴著警笛呼嘯而來,給這個夜晚劃破了一道傷口。
我和田甜相繼下車,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朝我們走了過來,詢問是不是我們報的警。
田甜點頭說是。
我卻是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躲在田甜的身後,強大的恐慌,連警車上上著光的警笛,都格外的紮眼。
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我在前麵帶路,帶著警方到了莫小棋的住處。
在客廳裏,一個警員麵若冷霜地給我做著筆錄,另外幾個警察在臥室裏,去勘察莫小棋的死亡現場。
又過了大概二十幾分鍾,吳勇也匆匆的趕來。
吳勇進門見到剛剛做完筆錄的我,正被那個警察帶上手銬,準備先帶回警局,就忍不住對我說:“我上午剛剛把腿上的石膏拆掉,你怎麼這會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