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尷尬的笑了笑，無奈地說：“薑軍，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有時候，覺得你挺機靈的，有的時候，卻覺得你很傻。”
我頓時不解，問：“什麼意思啊？”
“我問你，今天在白雪的天飲茗茶店裏麵，從我們和魏局長寒暄的那一會兒，你能看出來什麼門道？”紅姐突然問。
“什麼門道，我沒有看出來什麼門道啊，就是覺得你和董浩都魏局長挺親近的，尤其是董浩。”
我說完，紅姐搖搖頭，說：“薑軍，那我再問你，魏局長跟我們親近嗎？”
我想了一下他們見麵握手寒暄的場景，點點頭，說：“挺好的啊。”
紅姐又再次搖搖頭，說：“不對，薑軍，我告訴你，這個世界誘惑太多，人都會變的，不要用自己的主觀意識，和以往的經曆，去揣測人和人彼此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還如以前那麼穩定，那麼牢靠。要不然一廂情願，隻會把自己的弄得措手不及，一敗塗地。”
我詫異地看著紅姐，說：“紅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紅姐笑著點頭解釋說：“那好，就說今天，在天飲茗茶見到魏局長的事情，董浩要來這個分公司督察工作，估計應該會長住一段時間，先來踩踩地頭，給各個大佬請請安，這說明董浩他會做人，懂事。不過，剛剛包廂裏，我和董浩一口一個魏局長稱呼魏傑偉，他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答應著唄。”
“這合理嗎？”
“不合理嗎？”我微微眯著眼睛，實在想不明白有什麼不合理。
紅姐又輕聲笑了一句，說：“就說你挺傻的。那咱們就不說魏局長，放到你身上，比如你，一個多年老戰友的孩子，過來看望你，一口一個局長的稱呼你，你適應的了嗎？”
我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喃喃地說：“會有點別扭。且不說是戰友的孩子，就是一個鄰居家的孩子這麼私下裏稱呼我，我也有點不適應，叫叔叔，會讓我更加踏實一點兒。”
“沒錯，所以說，魏局長跟我們並不親近，說句不好聽的話，是我們舔著臉要去巴結他，他礙於麵子，又不得不應付我們。這就談不上人情了，隻能說是世故。”
紅姐這麼解釋，我突然如夢初醒，覺得像是學到了很多東西，我故意抱了抱拳頭，給紅姐說：“真是，聽紅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紅姐笑的很勉強，說：“不用給我戴高帽，我也是從一次次地跟頭中，才看透人心的。”
紅姐說完，深深了吸了一口氣，說：“當年，我媽媽車禍去世，我當時在國外，準備MBA的結業論文，等我回國之後，才知道我媽媽去世的消息。我回到洛川市的那一天，撞死我媽媽的肇事司機，還沒有找到，當時，洛川市警察局的局長就是魏傑偉，我和我爸爸帶著禮品，去了他們家很多次，希望警方能夠再加派一些人手，早日把肇事司機繩之以法，但是每一次都魏傑偉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找了很多冠名堂皇的理由，說警局案子多，人手緊張。”
不知不覺，紅姐又提及了自己的傷心事，眼睛的淚花在白熾燈下，泛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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