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挨的很突然,而且力道很大,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整個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後麵飛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白雪見狀,大聲地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咬著牙,扭曲著臉,唏噓了半天,也沒有掙紮著能夠站起來。
剛剛踹我的那個年輕人,走到我的身邊,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笑道:“就這麼點本事啊,三秒鍾的英雄,一輩子的狗熊。”
說著,一腳又踩在我的胸口。
我當時大罵了一句“我艸你媽”,反手抄起扳手,對著那個年輕人的膝蓋狠狠的來了一下,隻聽見,骨頭一陣哢嚓的脆響,那個年輕人慘叫了一聲,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膝蓋,在地上打起滾來。
我站了起來,對著那個年輕人罵了一句,“媽的,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他媽的到底是不是狗熊。”
其餘的三個人,一瞬間丟下白雪,都湧到我的跟前,一個個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多了一塊板磚,氣勢洶洶罵罵咧咧地把我圍了起來。
我一手一個扳手,轉著圈,唯一害怕的就是,身後的那個人可能會突然襲擊我。
除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之外,我和另外的三個人一直對峙著,他們明顯在數量上站了上風,所以他們不動,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足足有三五分鍾的時間,突然之間,其中一個人大吼了一聲,其餘兩人先是聽到了號令一樣,一起像我衝了過來。
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想太多的事情,抱著必死的決心,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媽的,老子今天晚上拚了,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賺一個。
三個人同時圍毆我,我根本顧忌不過來,隻能隨手把一個手裏的扳手,朝麵前的那個年前人臉上砸去,與此同時,一個轉身,抄起另一隻扳手,對著我左手邊的那個年輕人的腦瓜子上狠狠地來了一下,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我右手邊的那個年輕人手裏的板磚已經落到了我的後腦勺上。
我隻感覺腦子一懵。眼前的事物有點恍恍惚惚搖擺不定,看什麼都有幾層重影。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腥稠的鮮血,已經涔涔地浸濕了我的頭發,整個後背都感覺濕噠噠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
我搖搖擺擺轉了一個圈,那個被我砸中腦瓜子的年輕人已經直挺挺地躺倒了地上,那個被我用扳手砸中的臉的人,正蹲在地上捂著鼻子,雙手上滿是鮮血。而另外一用板磚砸中我後腦勺的年輕人,正一臉的恐懼,盯著我,板磚還攥在手裏,板磚上滴答滴答地往地上低著血。
我靠著一棵樹,努力的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眼睛眨了幾下,越來越有點力不從心。
白雪從一邊,慌忙的跑到我的跟前,眼睛裏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薑軍,薑軍,你們沒事吧,薑軍。”白雪一邊捂著我的後腦勺,一邊哭著詢問。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有氣無力地說:“沒事,沒事,你別哭。”
我咬緊牙關,從兜裏掏出手機,交給白雪,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張了張嘴,輕聲說:“先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