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誓言,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什麼也沒有了。
正在這個時候夜兮清身邊的侍衛前來說道:二位殿下,皇子妃是被人擄走的,屋子的窗戶邊還有迷香。
夜兮銀大驚:什麼?
此刻夜兮清說道:昨晚眾人應當在料理今日之事,為何丟了一個人卻沒有任何人發現?銀皇弟,這不是很可疑嗎?
夜兮銀回道:依照皇兄的意思……莫不是府裏有什麼人想要……
看見夜兮清點頭的那一刻,夜兮銀的心都涼了一半,從來他隻注意著他的她兒想要的一切,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會招來某些人的嫉妒。
夜兮清繼續道:很可能已經著了毒手。
很?可能?著了?毒手?
一字一句深深打在夜兮銀的心上,他從來沒有想到世間竟有這樣的人竟然膽敢傷害他的她兒,這一切皆是源於自己的疏忽。
夜兮清身邊的侍衛說道:二位殿下,此事最大的嫌疑也就是銀皇子殿下的那些寵妃侍妾,定是爭寵造成這樣的事情發生。
罷了,罷了,還望皇兄前去告知父皇,今日這親事作罷,眼下我隻想找到她兒。
夜兮清點頭答應著,夜兮清又和夜兮銀寒暄了幾句之後,夜兮清就暫且離去,不過此事夜兮清定會查個仔細,這宮裏膽敢有人打他皇妹的主意,定不饒恕。
夜國皇曆四十六年初,皇子銀婚事作罷,帝甚感蒙羞,乃大怒,削其位,去其封號,貶為庶人,囚禁於其府邸,終身不得出。
整個銀皇子府邸從喜堂變成了牢房,所有的仆人也都全部由宮廷內務府收回,其寵妃侍妾可以留下。
秦側妃沒有想到這如此一件小事,便引來龍顏大怒,反而讓自己這般沒了依靠。
夜兮銀脫去了紫色的外袍,取了束發的玉色發冠,蓬頭散發,任由誰也不會認得那是曾經溫文爾雅的銀皇子。
秦側妃帶著陪嫁的丫鬟站在綠香園外,望著裏麵許久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銀皇子殿下,我走了,望皇子平安。
一個男人,沒有了爭鬥之心的男人便已無價值,而眼前的男子沒有了爭鬥之心,更沒有了高貴的身份,那麼這個驕傲的女子又怎會甘心在此。
說完之後便毫不留情的離開了,仿佛曾經的那些誓言沒了高貴的身份作為支撐,便毫無意義。
她,也走了……
她,也走了……
夜兮銀嘴間慘淡一笑。
曾經嫁入之時,是誰說要與誰一世共榮辱。
而今,不過是貶為庶人,不過是沒了高貴的身份,而那女子就要這樣離開自己的身邊,仿佛曾經的寵愛和誓言都如風般過境。
走吧,都走吧,走完了就好……
夜兮銀緩緩走向窗邊,曾經他的她兒也站在這裏,書桌上麵的一幅畫引起了夜兮銀的注意,夜兮銀拿起一看便知這是高陽廟的景色。
那臘梅之下的一抹白色身影,仿佛天地都為之失色,她的筆下竟然繪著別的男子……
她兒,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我會有這麼一日,所以才留下這絕筆?
看著畫上的詩句甚好,夜兮銀一時竟有了附和之心,提筆賦詩一首:高陽大雪作見梅,紅塵飄搖自無私。佛家綺夢飄蓬者,佛舍輕舟泛梗移。自是臘梅雖有路,難容臘屐豈無詩。梅下賞靜當春去,極浦忘歸載月歸。
夜兮銀靜靜的望著那幅畫發呆,畫裏人物不是他,他並不在乎,這畫裏有她兒的詩,還有他所附和的詩,這已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