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0章命中輪回(1 / 3)

正文 第160章命中輪回

正文 第160章命中輪回

“我隻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哪裏錯了?”司寇啟目光黯然,看著鳳羽道,眼底酸澀的淚水,是他的無奈和不甘。

“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錯就錯在,不該相信你,不該……”鳳羽轉身呢喃般的說道,然而她終究沒有說完最後的話,不該如何呢,不該愛上他,還是不該讓他愛上自己,若是不愛了,是不是就不會這般傾盡所有的給予,若他可以再狠心一些,若他可以再貪念一點,這江山,又豈會是最後殺死他的利器。

鳳羽背對著司寇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眼底酸澀疼痛,卻流不下一滴淚水。

“這江山,本就是他的,如今,就為他陪葬好了。”鳳羽道,聲音不大,卻讓司寇啟渾身一滯,看著那漠然的背影,司寇啟踉蹌著退後了一步,勉強穩住了身形。

“萬千黎民,骨血至親,在你眼底,卻比不上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嗎?司寇鳳羽,這是你的國家,你的子民啊,你真的就這麼狠心,要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看著墨國亡國才行?”

鳳羽轉身,眼底那一刹那的異色消失不見,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緩慢的說道:“在你眼裏,這江山,這龍椅,目之所及的一切才是你的世界,你的天下,可是……我的天下……卻隻有他一個人,為什麼,你卻要毀了他呢?”

決絕冷漠的話語,冷如寒冰的目光,司寇啟心底了然,他已然失去了她的信任,失去了她的庇佑,他毀了她的世界,毀了她的天,所以,她也要毀了自己的一切。

恨嗎?怨嗎?他可以殺了她,然而殺了她又如何呢?涼國的鐵騎已然兵臨城下,即便如今殺了她又有何意義,更妄論,他從來不曾想過要殺死她。

她說的對,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既然做了,就不該後悔。

年輕的帝王緩緩的轉身,走出了這座恢弘的宮殿,一步步,一點點,走向了自己已然注定的失敗,而鳳羽,冷眼看著消失在眼中的人,心底哀鴻一片,血流成河。

記憶傾塌,再沒有兒時天真爛漫的陪伴,再沒有一路走來的扶持,那個被自己從小疼愛著長大的孩子,終於也被自己親手一點點的扼殺掉。

是命,真的是命,從不信命的人,終於屈服在了無法逃避的事實下,這段不屬於自己的生命延續,這場原本以為會灑滿鮮花的故事結尾,終究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她獨自等待著花開滿地,也獨自等來了花落衰敗,從頭到尾,原來真的,隻有她一個人。

逸……若真有輪回,下一世,我不願再遇見你,哪怕於黃泉之下遊離千年萬年,也再不願轉世為人,沒有愛,就不會有痛,不會有恨,不會有這無法承受卻必須要承受的一切。

生世為花,轉眼成土,便是一場夢,沒有輪回和來生的夢。

一滴淚,滑落於眼角,隻有一滴的晶瑩,卻流光了她所有的刻骨銘心。

明淵一百三十七年,春。

涼墨對峙於邠州數日,墨國憑借邠州天險之利,與涼國大軍僵持不下,然八日後,涼國強行攻城,驚現新式攻城利器,那些飛到城頭的東西,如炸雷一般,將堅石做出的城牆炸成粉碎,人員傷亡更是不計其數。

次日,邠州城破,梁洛書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慕容雨澤率軍往後撤退,涼皇與司寇雲約定,不傷邠州百姓分毫,不動邠州一寸,司寇雲允,俯首稱臣,而丞相裴卿之,不知所蹤。

邠州乃墨國咽喉所在,邠州一破,大軍長驅直入,墨城內外,一片恐慌,不日,涼國大軍抵達墨城,兵臨城下,一片死寂。

司寇啟心灰意冷,無力抵抗,為保墨國城內百姓安危,主動打開城門,遞交降書。

至此,涼墨之戰結束,而當司寇啟已然心如死灰,等待被墨國滅亡到來之時,北堂烽卻做了一個讓眾人匪夷所思的決定。

墨國仍在,墨皇仍為一國之主,墨國五洲割其之三於涼,劃入涼國版圖,而長公主司寇鳳羽,和親於涼,嫁於涼皇為妃。

墨國死裏逃生,涼墨兩國一片驚詫與不解,墨皇已降,墨國滅乃天經地義之事,而涼皇於此時做如此決定,難免讓人猜測。

有人說,墨國已然大勢已去,便是留下兩州於墨,墨國也再不複從前輝煌,遲早會亡,而北堂烽如此,不過是為自己贏得仁慈寬容的名聲。

也有人說,涼皇這般大肆進攻墨國,為了隻是那傾國傾城的長公主,為得佳人,不惜大動幹戈,讓為了讓長公主甘心下嫁,所以才留了墨城。

更有人說,涼皇本可以滅了墨,卻於此時被長公主所魅惑,英雄難過美人關,自然就軟了心腸。

明淵之上眾說紛紜,然不管原因為何,這場戰役,北堂烽卻不可否認的成為了最後的贏家,半月後,長公主司寇鳳羽出發,和親於涼國,涼皇親自出城迎接,封其為皇貴妃,恩寵有加。

而墨國,再不複當年盛景,公主出嫁那日,墨皇於皇陵之內,長跪一天一夜,無人知其原因。

一月後,涼國,皇宮。

琉璃宮內,皇帝隻帶了貼身太監緩步而入,沒有人高聲喊皇帝駕到,也沒有人去宮內通傳,皇帝如每一次來時一般,悄悄的走進了宮內。

琉璃宮,皇宮裏最奢華,最精致的宮殿,亦是這宮裏宮人最少,且皇帝從未留宿過的宮殿,更是這宮裏,皇帝每一日都會來的宮殿。

又到山花爛漫時,芳草鶯鶯花深深。

樹蔭下,女子合衣而臥,似是正睡的沉,青絲鋪散開來,側臥的臉頰上隱隱的可見異於膚色的疤痕,膚色一如往昔的蒼白,身影亦如往昔的淡漠。

而軟塌邊,小女孩守在女子身旁,安靜的玩兒著手中的玩具,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她抬起頭看著迎麵而來的帝王,露出了燦爛的微笑,剛想開口叫人,卻見北堂烽食指放於唇上,示意她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