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陳年舊事(3 / 3)

“刃,帶著素素先走,我們永殷見。”子塵在下落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山有些古怪,完全的使不上力氣用梯雲步。

然後又看見寒刃用盡全力都無法近她的身,更加想要探究這座山的秘密。

這座山如此具有靈性?能看人限製行動的,看它的意圖明顯就是想要留下她,那麼她也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看著子塵白色的衣裙完全的消失在眼前,寒刃憤恨的一拳打在山崖邊,瞬間,血紅的鮮血從手上流出,傷口處進了些沙礫。

寒素看不過去走過來托起他的手,用絲帕小心的擦拭了他手上的血漬。

“小塵不會有危險的,她既然能讓我們先走,那麼她肯定發現了這座山脈有詭異之處。我們待會下去找找,若是找不到我們可以去永殷等她,你覺得如何?”

“嗯。”寒刃點了點頭,看向崖底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深邃。

寒素與他們一起陪著子塵數年,對她也是了解,知道她心裏也是擔心的,所以也不過多的言語,即同意了她的話。

“該死的,這個山想要留下我也不用見死不救啊。”子塵有了知覺發現全身酸痛還不得動彈,心中將這山脈的十八代都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呲……”

“吱吱。”

血魘和銀鼠感應到子塵身體裏有了一絲的蘇醒,紛紛激動的跳到子塵的身上轉著,卻被一雙手提起扔出了房間。

“兩隻畜生,我將她撿來的時候那麼護著她,如今她醒了卻要讓她的傷口重新裂開,看來你們兩隻還真不待見自己的主人。”

男子語氣中似也透露著欣喜。

子塵是他出去采藥的時候撿回來的,血魘能讓她傷口愈合,但是不能將她骨骼接上,所以對於將自己主人撿回的人妥協了。

銀鼠也是一臉委屈的趴會了床沿,它是激動了些,主人的奶酪是最好吃的,最喜歡主人了,怎麼可能傷害她。

男子似在驚喜這兩隻寵物的通靈性,也有些羨慕她,不過她沒十天半個月也好不了,這段時間他也不會太無聊了。

子塵努力的掙紮著轉動了幾下眼珠,然後抬起有些厚重的眼皮,入眼處是一張模糊的臉,還有兩團熟悉的顏色。

“你醒了?感覺如何?”子塵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渾身酸痛啊……”子塵咬著牙一臉想要殺人的表情。

“嗬嗬,知道痛就沒什麼大礙了。”男子起身離開了房間。

子塵聽到他那不痛不癢的話,更是心裏鬱悶的,從小到大還未曾被人如此忽視過,竟然心裏生了一絲挫敗感。

環顧了下四周,是一間茅草屋,看上去很整潔,架子上藥瓶整齊的排列著,屋子充斥著濃濃的藥香。

透過窗戶看見院子中的男子,消瘦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但是那大紅色的妖豔到不行的顏色有些讓她想起那個武林大會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她女兒身的人。

那個時候似乎也是在驚喜,因為和風俊狂和顏非夜相處那麼久他們都不曾識得,但是他卻能一眼的看穿,是說他閱女無數還是他心細如塵?

不過她自嘲的笑了笑,人家是天音穀下任的穀主,還有嬌美的未婚妻,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她覺得那個人可以做自己的姐妹黨,關係絕對能和素素比。

在得男子端著藥進屋的時候,她瞪大了看著那張無限放大的臉。麵如桃瓣,一雙美麗的丹鳳眼,眼角上翹並且狹長,眼神似醉非醉。

“我怎麼會在這裏,對嗎?”音白淡淡一笑。“子塵撇撇嘴,這和兩年前在人前調戲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他這兩年是怎麼過的,這麼兩人前後的差距那麼大。

“怎麼,以前一招禦敵的你還能失足落入山崖不成?”音白明白她此時心裏的疑惑,也不解釋,他如今這般都是因為她。“還真沒發現你也那麼毒舌。你替我治傷的時候就知道我武功盡失了不是嗎。”她收回讓他做自己姐妹黨的決定,“對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想體會下不同的生活。”

“我以為你除了迷惑人外,還會些醫術的?”

“多少懂些,若是不然,我看你如今要和閻王爺切磋去了。”說話間,音白扶她坐起,捧著藥輕吹了幾口,方才舀起喂她。

“能不能不喝?”子塵嘟囔著小嘴,一臉的排斥。

“如果你想讓我這麼照顧一輩子的話,我不介意你不喝藥的。”即使這樣能讓她留在他身邊,他也會情願照顧她一世。

“額,你就直接說不喝就殘疾唄,也不用委屈自己吧。”子塵就著喂到嘴邊的勺子喝了一口,整張小臉扭曲了起來,五官也是苦的皺在了一起。

音白內心愉悅的看著她喝完了藥,她的一顰一笑深刻的烙印在心裏。

他很執著,認定了就不會再改變,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退掉與花古雪的婚約,以至於被逐出了師門。

將空碗放在一邊,拿起絲帕小心的為她擦拭嘴角的藥汁。

看著他的舉動,子塵開始有些閃躲,但是身體不能動,後背又緊靠著牆壁,也錯愕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舉動。

“兩年前你說的是真的?”

他曾經調戲她般的說要做她的女人,她還以為隻是句玩笑話,可是看進他眼神裏的神情,與顏非夜看她時的神情一模一樣,這讓她不得不正視他的話。

“隻是玩笑話而已。”音白擦拭的手一頓,將她重新放平,站起身端著碗離開了,子塵見他走到門口時才聽到他這句話。

那句話也隻有那個時候才有資格說,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他配不上她,她有著如此龐大的宗門。而他如今什麼都沒有,如何能站在她的身邊?

子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這輩子最還不起的就是情債,風俊狂一個就已經讓她有些罪惡感了,若是再加個音白,那她就真的有些難以承受了。

端著空碗,靠在那木門上,聽到門內長長的呼氣聲,語氣中透著輕鬆,這讓音白心裏苦澀。

終究是得不到她的心,卻還如此這麼快的將自己的心交付了出去,但是他亦無悔。不知道是何時,她悄無聲息的走進了他的心裏,每每見到她,想到她,心裏像是被填滿了一般。

她的傷勢總是會好的,但至少他還能與她再相處幾日。即使時日不多,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公元前二四三年夏末,大陸東北方進入了混亂之戰。

東冥國太子東方洪烈在邊境一帶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不但擁兵不返而且還直攻東陽城。

因此東冥國如今陷入了連連炮響聲中。

北成國也頻頻發生怪事,不僅太子莫名失蹤,就連戰績剽悍的虞信虞將軍一家也是在一夜間不見了蹤跡。

北成國現今也即將陷入內戰,北成王還要不時的張望著東冥國的近況,若是他們內戰停止了,那麼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連中繁國也已經抽|身不再摻和兩國之間的事情,一時間大陸東北地區戰火紛飛,炮聲不斷。兩國的百姓無數的遷徙進了黃土流域。

黃土流域自從被劃進了白虎山莊之後,期間的發展也是十分的客觀。如今那一處原本蕭條的流域現今算是屬於六國內最為繁榮的地方。

白虎山莊也是大量的吸收百姓在其居住,子塵之前隻是粗略的說了一些公民福利的事情,寒風竟然也能運用了起來,現如今也有了一些小成。

亭台流觴,假山樓閣,百花齊放。迂回走廊裏雲鬢香衫,各色婢女侍衛來來回回。

寒風愛的並不是房間的簡單,整齊,而是這擺設卻是她親自設計的,有種簡潔卻又不失威嚴。房間的幾處還擺放著一些盆栽,讓著枯燥繁瑣的工作顯得心情愉悅了不少。

“嗯?古家的邀請函?”寒風眼中的輕笑一閃而瞬,書案前的人站立著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古家在白虎山莊崛起前是大陸上真正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富賈。現如今在寒風看來也不過如此。

每五年古家都會向大陸各處有些勢力的人發邀請函,拍賣他們從大陸各處不知道哪裏找到的珍奇異寶。

五年前古家拍賣的一串佛在江湖上引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據說佩戴那一串佛中一顆佛珠能讓人永顏永駐,有內力的人服食一粒也可以增加一甲子的功力。那一串佛珠若是全部吞食,事情顯而易見。

傳說這是百年前龍帝的收藏之物,卻不想落入了古家的手中,也狠狠的賺得了一筆不菲的利潤。

“若是莊主不願去,地虎自當代勞。”書案一側的椅子上,地虎三角眼中的眼珠子轉了轉,也似看出了寒風如今有些猶豫不決,在他手下做事那麼長時間,每件事情都是雷厲風行,何時出現如此這般忸怩姿態,“天尊最喜那些稀奇古怪之物,說不定能弄到天尊喜歡的。”

聽到此話,寒風冰冷的麵容也總算溫和了許多,如今也是時候去一趟古家了,“反正拍賣會還有半年,還有一段時間決定。”

“也好,但是莊主,那三國的百姓都湧進來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屬下擔心。”

“放心,能闖過三國的抵抗進來的,都是不甘於現狀的人,若是想要將黃土流域褪去蕭條,他們的作用自然不可少。”

“莊主的話總是那麼深奧,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首富,莊主要是願意那三國已經是莊主的囊中之物了。”

“名不正言不順,即使你願意買,那麼三國的皇帝可不是吃素的,哪能說買就賣的,再則他們皇帝的日子做的如此舒服,若是國家沒了,他們這個皇帝給誰當?”寒風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天際,這山莊的錢財都是屬於一個人的,他隻是幫她管著而已。

當年家族中的廢物,因為一次任務的失敗卻被趕出了家族。他咬牙在各種辱罵聲中走出那扇偏門。但是家族中卻不容許他這般廢物存在於世,將他一路追殺出了國,在寒刃的幫助下逃到了北成,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她。

那時候看著她滿是理解的眼神,他就有種想要與她一起的衝動。

默默的壓下心中的衝動,守在她的身邊。他為了她想要賺盡天下之財,但是他的智慧卻不及她的一分。

她的提點讓得他將他走出家族時候心中發的誓約提前實現。沒有她,他或許要奮鬥一生都不可能與古家相抗衡。

如今古家在白虎山莊的眼裏真的成了螻蟻般。

子塵,謝謝你。

“阿嚏!”子塵在穀中待了半個月,身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此時卻突然鼻子一酸,小聲的打了一聲噴嚏。

在穀中的半個月,對於音白每次她問起這兩年他發生的事情,他總是在回避,或者直接就無視了她的問題,自顧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好幾次她都看見他對著琴發呆的時候,不知道心裏總會堵的慌,但是想問卻又不得其解,這讓子塵也好生鬱悶了許久。

“好久沒有撫琴了,可願與我合奏一曲?”子塵揮開心裏的陰霾,跨步的走進來。

音白抬頭看著她,她的話讓他有些悸動,卻終是在眼中閃過一絲的暗淡。

子塵知道天音穀是以音色出名,不可能音白這種天才級別的天音古奇才不會彈琴?

音白看了顏十指,默默的收進了衣袍,起身用布將琴包裹好,小心的放進了櫃子:“那麼晚了,睡不著?”

“為什麼把琴收了,討厭我嗎?”

聽到此話,音白剛要出屋的身體一震,討厭她?怎麼會,這半個月有她相伴的日子是他這二十多年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隻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指脈被封,此生已經動不得樂器了。

對於子塵的問話,音白不語,邁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