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陳年舊事
第30章陳年舊事
宮人也是驚恐未定的看著皇上，以為是太過悲傷了，畢竟慕容家護佑了東冥數代，如今慕容家一倒，那麼東冥皇室……
公元前二四三年夏，爬蔓爬上斑駁的牆簷，迎麵吹來和煦的風。
這一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
東陽城內起大早的人趕往集市，平日朱門大開的慕容府如今大門緊閉，透過高牆路人也能隱約聞見那刺鼻的血腥之氣，紛紛的繞過快步的離開。
“聽說沒，慕容府昨夜被滅門了？”今日茶樓一開張就來了不少人，如今已經人滿為患了，不為別的，隻為八卦昨日慕容府大門上的拜帖之事。
昨夜也是有不少人徹夜不眠的聽那深夜裏的動靜，隻聽得一聲爆破聲，今早慕容府大門緊閉，也不見有人出來。
而且一些從慕容府門前經過的人也證實了那血腥之氣定然是昨夜發生的事情。
在大家紛紛猜測的時候，朝堂上，東冥王的聖旨已經發下來了，封慕容慶為一等護國公，世代享受皇族待遇。
子塵冷笑，人家都已經斷子絕孫了，還能世代受皇族待遇？虧他想的出來。
此聖旨一下就更坐實了慕容家已經在江湖和朝堂上成為曆史的事實。皇後得知了此事大鬧朝堂，哭昏在了殿前，被宮人抬回了鳳鳴殿。
“聽說了，早上皇上下旨追封慕容家一等護國公。”八卦的事情總會有很多人感興趣。
“皇後大鬧殿前，還哭昏在殿前，有失儀態啊。”一位老者搖頭撫著一縷白須。
“是啊是啊，還記得十七年前因為生下狸貓的芸美人不？”
“難能不記得，生下狸貓可是凶兆，因皇後生下公主，不宜見血光，就將她打入冷宮了。”
“那時候是皇後善妒，將芸美人的孩子換成了狸貓偷運出宮，有人說慕容家遭滅門就是那孩子長大回來為母報仇了。”
“現今她已經被接出冷宮，冊封了芸妃。”
下麵討論的一陣熱鬧，而雅間裏的某人一臉的黑線，似乎她沒有想要讓人知道她的身世吧，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聽說了沒，皇上也知道了此事，聖旨也下來了，賜名塵公主，賞公主府，官至一品，還可以上殿議政。”
“怎麼可能？公主上殿議政，那可是史無前例的。”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覺得虧欠了也說不準。”
聽到此時，雅間裏的氣壓就更加的低，素素和寒刃抿嘴不語。
前麵的事情，他們也覺得沒什麼的，但是這個塵公主？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皇帝他一早就知道了子塵的身份？
酒杯被捏碎，酒水灑在了她的玉手上。
該死的，被耍了？
這一切都是東冥王設計好的？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難道說當初也是他讓人將她送出皇宮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總不可能和清風一樣會掐指算出自己十七年後會回來替他除去心頭大患？
這些事情太過詭異了，也太讓人不舒服了。
“我們走，去南魏。”
“？”素素一臉疑惑，不是應該找那個皇帝算賬的嗎？
“怎麼了？”找他算賬，浪費感情浪費口水。
說不定東冥完現在就在那裏等著她去算賬，她可不想就這麼的將自己與東冥國綁在一起。宗牒上怎麼寫管他們呢？
本來是要去看看自己的母妃的，現今，沒心情，讓皇帝他自己演獨角戲去吧。
三人策馬出了東陽城，東冥王在禦書房內等了她很久，原以為她會怒火中燒，來找他理論的。可他足足等了一天，直到月上梢頭都不見人，似是無奈，原本是想見見自己的女兒的，讓她認祖歸宗的，怎想自己完全不理解她的性格。
不過也沒有關係，現今找到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子塵騎著馬慢悠悠的朝著南魏走去。
說實話被人耍，這輩子加上輩子還是第一次，這感覺超級的讓人不爽。
凝芸宮內女子被宮人哄睡著後，宮人和粉衣宮女離開，輕輕關好門。
“慕容府真的無一活口？”粉衣宮女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驚訝。
“除了慕容皇後，但是誰也沒見到慕容家主的屍體。”是小主子帶走了嗎？可是一個死屍何需？難道小主子另有打算？
“你怎麼看這件事？”
“我猜這件事與小主子有關。”他自從那次夜入那人的寢室之後就感覺她不似表麵那麼簡單，他總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他忽略了。
或許她就是小主子，她不承認他也不能強迫，這次不僅讓得芸兒出了冷宮，也讓得慕容皇後的後台被連根拔起，這樣的魄力和實力，隻有小主子能做到。
想不到啊，當初那個繈褓中隨水而去的嬰孩如今能強橫到了如此地步。
“啊……”宮女小聲的驚呼到，“你說小主子和暗塵閣也有關係？”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暗塵閣能一夜見滅掉了一個大門派，雖然慕容家近些年也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慕容家沒有女弟子，似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但是樹大根深，想要一次解決掉慕容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小主子竟然一夜就……
“許是，皇上不是下旨了嗎，封小主子為塵公主。看來陛下也與這件事情有關。”
他有些懷疑當年偷運小主子出宮也是他受益的，不然他怎麼會那麼順利的就出宮了呢，還有芸兒竟然能在冷宮待了那麼久，他自認為他不是那種武林高手，真的能安然的保護她這麼久。
“如今想來這個可能性極大，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小主子似乎已經不見蹤跡了。”
“小主子似乎不是喜歡被束縛的人，這個皇宮說不定就不回來了。”這可能也是她不想承認自己身份的原因吧。
“真想看看小主子，好像和芸兒姐姐很像對不對？”宮女一臉期待看著成墨的天際。
“嗯，很像很像。”可她的美豔不似那傾國傾城可以形容的，已經屬於風華絕代了。
“吃了很多苦吧？”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能有一夜滅門慕容家，那勢力絕對是不容小看，而要得到如此實力，那是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啊。
她肯定吃過不少苦，怎麼說也是女孩子。
“是啊，小主子沒有武功，但是想要近她的身也很難。”
那夜他能感覺到她隻會近身搏擊，絲毫探不出任何的內力，完全不像是隱藏了內力的人。
此後兩人陷入了沉默，看著遠處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回了住處。
卻不想一個人影竟進了凝芸宮，床上的人兒也睜開了黑亮的眼睛，已經不似之前的空茫。
“她呢？”語氣也沒有了那之前的瘋癲。
“哎，朕看來被她誤會了。”東冥王搖了搖頭坐在了女子的身邊，此時的他退下了黃袍，月關照在他的青袍上依舊遮不住他王者的氣息。
“想不到她真的能如此的長大。”女子似欣慰，卻也有些落寞。她竟然將慕容家給滅門了，這是多麼讓人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本該由她撫養長大的女兒，卻叫了別人十數年的母親，而她卻未能聽到她那一聲自己期盼多年的呼喊。
“她很像你！”男子輕輕攬過她，竟吃吃的笑了聲，話語中有著一絲的得意，“不過她穿上男裝的時候也和朕也有幾分相似的。”
“是嗎？”她還未見過自己的女兒，如今也還是能想的出來，“她應該已經行過及笄禮了吧？可否婚配？可曾知道她生活的人家？”
“天下人可都看不透我們這個女兒，朕有些後悔將她送出宮了。”也後悔派出去的人竟如此的不濟，將她跟丟了。
她竟然和青龍城還有暗塵閣都有關係。
想到她的名字，男子似乎也有了一絲不敢置信的想法，或許這些都是她的。
一個也不過十七歲的女孩子，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勢力，想來吃過不少苦了，想到此男子也自責和懊悔了起來。
但是她為何要有這樣的勢力，難道她也意在天下？
“皇上也不知道嗎？”
“是啊。她隱藏的極好，所有人都不知她半分。”
“她真的一夜間滅了慕容家滿門？”女子的語氣中透出滿滿的不敢相信。
“朕起初也不相信，可是確實如此。”
哎，若是與她為敵，那實在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幸而她身上留著是他的血，是他東方家的子孫。
“真是苦了她了，本該和其他的公主一樣養尊處優的生活在皇宮，綾羅綢緞，雲釵玉環的。”女子微微的歎了口氣，她是個狠心的母親，若非那日她和他一同見到那個仙人，她定然不會如此將她拋棄。
“這個天下會是她的，日後她會明白的。”
“但願如此。”
“對了，芸兒還不知道女兒的名字吧。”
“嗯？”
“朕原本打算她今日會來皇宮找朕的，可誰想……”男子微不可覺的歎了口氣，“看不透啊。”
“皇上，這不能怪陛下，畢竟我們錯過了她十七年的歲月。”她好想看看自己的女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經曆及笄禮，這是她做母親一生的遺憾。
“她叫子塵，朕本是想今日若是見到她，想讓她認祖歸宗，朕已經將她寫入宗牒上，東方塵。”本來是想用十七年前已經定下的名字，但是那日她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帶著驕傲的樣子，她似乎很喜歡她如今的名字，竟也順了去。
“東方塵……”女子默默的在心裏念著這個名字，塵兒，她的塵兒。
念著名字，女子的心中竟然有著小小的歡喜。
在子塵一行人向著永殷的方向行去經過南魏的時候，永殷國發生了一場驚天大地震，在永殷王大壽將近之際，朗城方圓十丈的地麵有著不小的搖晃，足足震蕩了一夜，所幸沒有百姓傷亡，不然永殷王的皇位將不是被他的兒子們先篡奪了去，而是被這地震所造成的民怨給逼退出皇位。
那個時候沒有嚴密的科學可以說明是地殼快速釋放能量過程中造成振動，所以在那個有神論的年代都一致的認為是神靈降怒了。
要知道，作為底下勞動人民的最高信仰，是不容侵犯的，也是最至高無上的。
所以這些對當權者是非常的不利的。
而就在朝堂上想著安撫百姓對策的時候，某個房間的密室中，通體金光的氣罩內，男子盤腿坐於其中，不時，有著內力從體內散出撞擊在氣罩內壁上。
在其中男子的身上若隱若現龍形，額上的一條金紋凸顯而出，遊蕩在光潔的額頭上。
待得金紋再次的隱藏進男子身體內的時候，氣罩下方魔鱗眼神激動的看著，似是要將這個金光罩給看穿了。
這個金光罩內的人正是顏非夜，在那之後，每晚都會夢見那對男女，讓得身體裏不自覺的有股力量想要破體而出。
直到最近才感覺到這看似熟悉的力量由不得他半毫的隱藏就這樣爆發了出來。
顏非夜自從被太醫院裏的禦醫一一診斷過後就在府修養，自可不必上朝。
過了許久，金光罩消失，顏非夜精神抖擻的從半空中躍下，跨步走到魔鱗的身前：“多謝師父。”
“哎，果然不愧是龍帝，竟然能這麼快的就融合了龍髓骨。”魔鱗也是輕輕的歎了一聲，丫頭的眼光果然是毒辣啊，有這般夫婿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禁有些嫉妒了。
“龍帝？”顏非夜聽過龍帝這個名字，但是史料上記載龍帝的事跡並不多，隻知道龍帝主宰這片大陸，百年前龍帝失去蹤跡，這個天下就開始分裂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提起龍帝。
“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那日夢裏的那一對男女？”
“那是師父的女兒和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