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很想多看方芸幾眼,甚至想過去抱住她,也想昨晚和黃若曦那樣吃吃。可是方芸對他那麼好,他不能忘恩負義,不能占人家便宜。
於是他就趕緊打消這個念頭,想著還是馬上把澡洗了,然後給她做飯去。
當下就說:“芸姐,那啥,你告訴我這玩意兒咋使,我洗吧洗吧,就給你做飯吃去。”
方芸定了定神,就走到蓮蓬下麵,指著開關說:“你先把它抬起來,向左邊擰,這蓮蓬頭裏出來的就是涼水,向右邊擰,出來的就是熱水。你擰得愈大,水就越熱。”
“是不是這樣?”石頭走過去,一下子把開關掀起,然後向左邊一扭。
頓時嘩的一下,蓮蓬頭噴出冰涼刺骨的冷水來。
方芸猝不及防,頓時呀的一聲。
石頭也嚇了一跳,趕緊向右邊扭去,結果又噴出熱水來。幸好他沒用多大的力氣,熱水溫度不高。
饒是如此,方芸也是被瞬間淋濕了。一冷一熱,使她難以適應,打起噴嚏來。
石頭大急,趕緊問她咋地了。
方芸有些生氣的一跺腳,想要離開蓮蓬下麵。剛轉身,腳下一滑,直接向地麵摔倒。
石頭忙不迭的從後麵一把抱住她的腰……這個姿勢有點曖昧,方芸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石頭則心髒咚咚咚的狂跳,心說芸姐的屁股真好。一雙手鬼使神差的向方芸的胸部爬了上去。
方芸大驚失色,趕緊直起腰來,用屁股將石頭一下子拱開,含羞帶的怒的嗬斥道:“石小軍,你無恥!”
石頭愣了下,知道剛才那樣不好。趕緊退後兩步,和方芸保持距離,訥訥的說:“芸姐,我……”
方芸嗬斥完之後,就開始後悔。她可是來使石頭恢複記憶的,用這樣的方式她早就做好了被占便宜的準備。沒想到緊要關頭,自己卻先發了火。如此一來,前麵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想到這裏,她懊悔萬分,轉頭對石頭歉意的說:“石小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橫你的。”
石頭害怕她生氣,膽戰心驚說:“芸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你可不能告訴我爹啊。”
聽他說這樣傻傻的話,方芸心裏頭不由得一痛。原來的石小軍是多麼聰明伶俐機智勇敢的人啊,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一時間心生憐憫,走到石頭跟前,拉起他的手說:“石小軍,我不生氣。”
被方芸柔軟的手掌一握,石頭緊張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再也不敢看方芸的身體,眼簾下垂說:“芸姐,要不我不洗澡了,現在就給你做飯去吧?”
方芸莞爾一笑,拉著他走到水蓮蓬下,任憑水流噴灑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她柔聲的說:“你要是不洗得幹幹淨淨,做出來的都是餿的,那不是故意不想讓我吃飽嗎?”
石頭怔了怔,心說平時在家做飯,也不洗澡的,吃起來也不餿啊?
方芸哪裏知道他心裏頭在合計什麼,見他不出聲。就用手掌在他胸前輕輕的擦拭,此刻那胸口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疤痕,形狀猙獰,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心裏頭升起無限的憐惜來,輕聲的說:“石小軍,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被她摸得胸口發癢,石頭又不敢把她的手撥開,怕惹她不高興。隻得強忍著,訥訥的說:“芸姐,不是你害我,是王德勝用石頭砸我的。”
方芸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哽咽的說:“石小軍,你是真的傻了嗎?真的就不記得我了嗎?”
石頭一臉誠懇的說:“芸姐,我是真傻,村裏人都知道。我咋不記得你呢,你是方芸,芸姐嘛。”
方芸一聽,心裏頭更加難受,忍不住捂著臉哭了。
此刻她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其實在老紡織廠見到時候石頭為了救黃若曦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她心裏頭就像是打翻了醋壇似的。恨不得當時被龍傲雲綁架的是她,那樣的話,石頭拚命就是為了她了。等到石頭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裂了,她也想像黃若曦那樣歇斯底裏的說,願意陪著石頭一起死。可惜老天爺沒給她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