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齊湘正在和任清風說著話。
可遠在太極廣場,瓊仙島的人已然飄至。帶頭的人是霍青竹的師傅龔秋寒,龔秋寒帶著一百號修士浩浩蕩蕩的漂浮在太極廣場的上空。
龔秋寒原本和青雲宗有些交情,手執青雲法牌,一些陣法便自動對她放行,所以打進青雲宗沒費多少的功夫。
此時青雲宗多位大能都在閉關修行,瓊仙島這般聲勢,卻是驚嚇到了在太極廣場上課的弟子們。
他們紛紛聚起法陣,跟瓊仙島的人天上地下相峙著。有些弟子也放下課程,連忙去自家府上稟報師尊去了。
太極廣場原本是廣闊之地,平日上課時陽光傾灑在廣場上,一片光明,可是現在陽光都被天上的禦劍者擋住。
龔秋寒高高在上,掃視著青雲宗眾弟子道:“你們的宗門長老何在?告訴他們,天網恢恢,瓊仙島來興師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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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風才剛跟齊湘相談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感到了遠處的法力波動。他望了望北麵太極廣場的方向,隻見那邊的天色晦暗,仿若黑雲壓城般。
瓊仙島有意示威,所以故意將動靜搞的很大,連齊湘都察覺到了。
“師傅……”
不用齊湘問,任清風便回答道:“瓊仙島的人。”
說著站起來,祭出忘情劍,齊湘也趕忙跟著祭出自己的青銅劍,任清風看著她的樣子笑了笑:“傻徒弟,他們挾戰火而來,不是來講理,帶的自然都是些奇才,你的修為還不夠涉足,你還是呆在落霞峰給為師顧好門戶好了。”
一邊說,一邊雙手結成印法,隻見他臨風站立,手勢變幻間,竟然納天地風力為已用,以風織網,鋪滿了落霞峰的上空,化成一片浮動著瑩瑩藍光的護罩。
“為師的能為,將天罡鎮護法陣,施展到這種地步,已是極限。你呆在這裏就好,雖陣法之力不足以護全宗門,但護你足以。”
說完便禦劍飄然而去。
齊湘還拿著青銅劍站在原地,想要追上去,卻被陣法所阻攔,不能突破。
齊湘跺腳衝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喊道:“師傅!”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耳邊呼嘯的風聲。
齊湘眼眶一熱,鼻子一酸,她站在陣法的最邊緣,抱著青銅劍,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羞恥。
即使任清風說的沒錯,自己隻不過一場戰爭的導火索,那自己也是這世界上最沒用的導火索了,隻管點火不管滅,爛攤子都讓師傅跟著收,自己卻隻能因為弱小什麼都不做。
她遠遠的望著北邊的方向,希望能夠感知到什麼。
齊湘席地坐下來,靜心讓自己入定,她想發動神識,看看神識能否穿過陣法,讓自己至少能夠關注到戰場的情況。
可是試了下,這陣法固若金湯,竟是連一絲神識,都無法滲出。
正當她心煩意亂,不知所措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個久違的聲音:“齊湘。”
齊湘環顧四周不見說話者何人,當下問道:“是誰在說話。”
“是我呀,我是你的狗狗旺財呀!”
齊湘這才想起自己還養著一隻狗,忙拉開被自己遺忘很久的獸寵袋:“你整天隻會睡覺,一點存在感都沒。”
獸寵袋緩緩彈出一隻狗頭來,看到這個狗頭的瞬間,齊湘差點將獸寵袋扔掉,她大叫道:“旺財,你睡太久,臉都虛胖成野豬頭了,還……餓出獠牙……明顯營養不足啊,都是你不好,整天不說話,我都忘了用仙草投喂你。”
旺財齜牙咧嘴道:“不要胡說,我沉默這段時間,那是因為,我在突破境界上的瓶頸,我現在已臻至離虛境界,在修為上,你已落在了我的身後。”
“什麼是離虛境界。”
“就是你們劍修所說的,出竅。”
齊湘將獸寵袋往地上一倒,旺財被她摔了個狗啃地,“不要撒謊,我師傅才是出竅中期,你就敢說你離虛?我築基的時候你也才剛築基,你沒理由進境這麼迅速。”
旺財抖抖毛,舔了舔爪子,沒有直接辯駁齊湘,隻是有點幽怨的歎道:“我在這塵世呆過很多年,據說這人間有一種叫做千裏馬的動物很幸福,因為有人能夠懂它明白它,不被人理解甚至相信的時候,我這種天神級的高級動物就會對那種幸運的低級動物很豔羨,因為,我雖然是一隻舉世無雙的神獸,但是卻沒人將我看的與眾不同,我將你當成主人,你連我的話都不信,人間太寂寞,等我到了出神的境界,我就會跟你告辭!”
齊湘扶了扶額頭,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信我信。”
嘴上這麼說,隻是看它萌萌的樣子想要順毛。
其實還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