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叫做憤怒吧。他這樣跟自己說道,還沒跟自己說完話的功夫,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衝到士兵前,徒手掐死了兩個。他麵無表情,好像一切都是那樣順理成章一樣。
從小到大,雖然胎記發動時會有衝動和暴躁之感,但總是自己可以控製。但此時,他卻發現身體隨著憤怒在動,施展的是從未學過的武功,他感覺他不想控製,他樂見其成。
他一路打殺前排的士兵,好不留情,也如入無人之境。一直一拳打到淳於顯仲的麵門之上。卻被淳於顯仲以氣掌阻擋住。他不同聲色,隻是又加重了右拳的拳力。淳於顯仲竟招架不住,從肩輿上跌落下來。而隨著他右臂的一陣青煙,右臂的傷竟然痊愈了。
可當他正準備進一步殺了這殘暴的諸侯時,空中突然俯衝下一個身披鎧甲的將軍,一路俯衝一個重拳打在牧青瀚腹上,一下把他震回了河灘。
那將軍大喊:“保護大王。”被震懾住的眾士兵才聚攏到淳於顯仲身邊。仔細一瞧,才知是楊南浦趕來。他是重山階高手,或可與牧青瀚一戰。
此時的牧青瀚才不管什麼階呢,他連個聚氣階都不是,不照樣以一當千,而且這將軍貌似也沒有唐明胤厲害嘛。卻聽淳於顯仲在後說:“南浦小心,此人若是如此狀態下,即使麵對萬人也可全身而退!切勿輕敵。”
楊南浦怎會輕敵,就是看著河灘上躺倒的這些士兵,他也知道眼前披頭散發的“人犯”不是善茬。便運氣全力,與之交戰。
牧青瀚論武功品階與他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可這狀態下,不僅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竟還能占盡上風。兩人拆了幾十招不止。楊南浦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一個恍惚間竟露出破綻,被牧青瀚一拳打中,這一拳之威讓他倒地難起。
就在牧青瀚準備乘勝追擊之時,紫袍忽然飛來,手中聚集一不知名真氣,猛地拍到牧青瀚後脖,牧青瀚一心追擊卻未注意,隻真氣注入,隨即便暈了過去。
......
滴答,滴答。那是水聲嗎?
牧青瀚緩緩睜開眼睛,幽暗的光線,遠處的水聲,還有腳上的鐐銬。
他發現的兩個胳膊被吊起來,支撐他的身體被綁縛在牆上。陰暗潮濕,想來是淳於家的牢房吧。他想挪挪身子,卻發現脖子上被扣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枷鎖,上麵畫著奇怪的圖案,似乎這鎖裏透著某種力量。
他現在已經沒了胎記的狀態,回歸正常。但可悲的事,他漸漸想起了造成這一些的緣由,這讓他剛剛因為好奇四周而不管不顧的心情又凝重了起來。可是,記憶越來越清晰,他睜著眼睛,沒人和他說話。
嗬,當然沒人和他說話。
隻有他自己能和自己說話,可是他沒有說。隻是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臉上兩條淚痕像是兩個勤勞的清道夫,清走沿途的塵土和泥漬。
又是幾聲滴答,和遠處相應和著,這是淚水滴落的聲音吧。
他不是一個不敢承認事實的人,但他卻在心裏不停的問著為什麼?
所幸那個要給他解答的人,正踏著步子前來。
當一個人向一個人移動,有的是用走的。有的是用爬的。此時河灘就有從屍體裏死裏逃生的人爬向顧小葳。當他拔出箭後,因體力不支倒在顧小葳的胸口上,過了一會兒,忽然驚奇的爬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滿身是血的姑娘,在一摸脈搏,更是驚喜,有脈搏還有救。於是他趕緊強打精神,抱起顧小葳,不知何處去了。
而在牢房裏,這個前來的步伐非常清晰,是淳於顯仲,他走到牧青瀚的牢房前,說:“國師說他這個時辰大概就醒了,不過這幅模樣醒了和沒醒似的。”
牧青瀚看到他顯然很激動,怒目而視,想向淳於顯仲衝過來,可繩子和枷鎖把他束縛住了,隻留下鐵鏈碰撞的聲音。
淳於顯仲在在一旁說道:“不著急,我也是好奇來看看,咱們有的是時間說道說道。”
可牧青瀚此時哪裏先要聽他聒噪,隻求掙脫著枷鎖,把眼前這個披頭散發的惡魔給撕了。聽著這乒乒乓乓金屬碰撞的聲音。淳於顯仲並不心煩:“怎麼說也是個極品高階的金丸勇士,不要那麼急躁嘛?”
“金丸勇士?”牧青瀚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他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麼。難道他自己就是所謂的金丸勇士嗎?
淳於顯仲搓了搓自己的手,在牢房內的炭火上烤一烤,雖說南巡天氣不涼,但南巡人久居熱地,卻比旁的地方怕冷一些:“你知道查到你多不容易嗎?”
說著把一件野豬皮的衣服,扔到了桌子上。牧青瀚一看,這不是他在藥島賒給船家的衣服嗎。“眼熟嗎?嗬,要知道那個在漓秀湖泛舟的船夫,在隔壁的房間被鞭子抽的皮開肉綻,也說不出是哪兒來的?”說著還一時一時伴隨著炫耀和惡心的笑聲。
“你!”牧青瀚知他草菅人命慣了,但聽到這一是一頭無名火頓起。
卻聽他說:“要不是金峰大街的當鋪掌櫃眼熟這件皮衣,說你總是拿這衣服當些銅板去買對麵的肉湯火燒,我還不知我城外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啊。
好在你那個叫李溜六兄弟好說話,最一開始我的衙門捕快,問他他都絲毫不為所動,直到查到他也有個妹妹,請到城防營他才知道該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