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一副痛打過街老鼠的樣子,眼看就要失控。現場氣氛十分緊張。
這是殺手與吉偉幫等人精心策劃的結果。他們就是要利用群眾對貪官的憤慨情緒,栽贓陷害田小暉,先把他的名聲搞臭,再製造混亂場麵,營造田小暉是個貪官,該打該殺的氛圍,殺手再趁著混亂,與不明真相的群眾,一起把田小暉活活打死。
他們的做法非常陰險毒辣,既誣陷了田小暉的清名,搧動群眾圍攻田小暉,又擺脫他們殺害忠良的嫌疑和罪名,為他們長期在造紙廠做保安,獲得巨額利益打下基礎。
現在的老百姓,對貪官的憤怒情緒非常激烈,就像幹柴一樣一點就著。
有個激進的高個子中年人,竟然上前去推田小暉:“喂,你年輕這麼輕,官這麼小,就已經是個錢色俱要的貪官了,以後還怎麼得了啊?”
田小暉見老百姓誤會了他,就隻是往後退著,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嘴裏誠懇地爭辯說;“你們千萬不要聽他胡說,他這是在誣陷我,根本沒有的事。”
有個黃頭發小夥子,也漲紅臉,從人群中衝出來,憤怒地上前推田小暉:“明明是他們親自聽到的,你還抵賴,你太無恥了。今天,我就是要打你,跟你搏鬥。我就是死了,也是光榮的。因為我是跟貪官搏鬥而死的。這就跟在戰場上犧牲一樣,我就是一個烈士!”
“哈哈哈。”觀眾們都禁不住笑起來。
黃頭發青年卻沒有笑,他一臉肅然,把頭一低,就朝田小暉身上撞去。
田小暉趕緊往一旁閃開,嘴裏說:“你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們都搞錯了,我不是貪官,而是清官。”
黃頭發小夥子一聽,更加憤怒地說:“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不相信。因為貪官在台上的時候,都是這樣自我標榜的。他們個個都台上是人,台下是鬼。我爸爸,就是被貪官給害的。他現在還在監獄裏,好慘啊。所以今天,我要為我爸爸報仇,跟貪官作鬥爭。”
說著他後退幾步,嘴裏大喊道:“貪官,我跟你拚了,啊——”他張嘴大喊著,再次朝田小暉撞來。
田小暉依然隻躲閃,不還手。
這時,混在人群中的兩個殺手相視一笑,意思是煽風點火的目的已經達到,下麵他們就應該趁亂動手了。
田小暉繞著自已的轎車,躲閃著黃頭發,嘴裏說:“不要,不要啊。我真的,不是貪官,我是一個清官。”
人群中有人躍躍欲試地想上去幫黃頭發,他們不是伸出手,就是劃出腳,想攔住田小暉。
現場已經有了上百名觀眾,有人開始起哄:“噢,噢,打他!”
“快攔住他,不要讓他跑了,打死這個狗貪官!”
兩個斯文殺手悄悄往田小暉身邊靠攏。他們覺得動手的時機已經成熟:迎合群眾的憤怒情緒,現在出麵打死他,他們反而成了為民除害的英雄呢。
但長頭發青年正要上前攔田小暉,隻聽人群中有人大喊一聲:“住手——”是個女人的聲音,尖脆清亮。
大家回頭朝她看去,隻見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婦女,紅著臉激動地站在那裏。
“你們都搞錯了,田鎮長是個好人,不是貪官。”中年婦女大聲說,“他要管造紙廠的汙染問題,得罪了造紙廠。造紙廠先是把舉報他們的人,用車子撞成重傷,然後請殺手要殺田鎮長。所以,他們說他是貪官,完全是誣陷,是造謠,是想搧動你們,圍攻雷鎮長。”
“啊?原來這樣。”一些觀眾反映過來,大驚失色,都轉臉去找那個西裝革履的長發頭青年。
黃頭發和高個子中年人,都愣在那裏不動了。
兩個正要靠近田小暉的殺手,聽女人這樣說,也是大吃一驚,慌亂起來。但他們馬上鎮定下來,長頭發惱羞成怒地轉身對女人說:“你是誰呀?在這裏亂說亂喊,小心吃痛拳頭。”
“我就是被撞成重傷的黃清兵的老婆。男鎮長為我們墊付的醫藥費,我們還沒有還呢。”黃清兵老婆挺著高胸,毫不畏懼地說,“田鎮長,是南陽鎮最好的清官,你們是不是造紙廠派來的殺手?想謀害他!”
她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長發頭就朝她臉上打去一拳,嘴裏罵道:“我叫你在這裏亂說,打死你這個醜女人!”
他的這聲惡罵,這個淩厲的拳路,讓田小暉立刻反映過來,原來這兩個西裝革履的斯文青年真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