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瀅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站起來問：“是的，你是來報名的？”
“對。”王晶晶紅著臉說，“我是江北常勝職校的，今年剛剛畢業，我學的是文秘專業。我是從網上，看到你們廠招聘啟示的。”
王晶晶早已想好，也背熟了一套說辭。但她有意說得慢一點，也不是很流利，否則就會被看出背的痕跡。
包小瀅這次要嚴格把關的是，除了各方向綜合素質外，主要是政審關，也就是不能讓異已分子趁機混進造紙廠，從而危及造紙廠的生存和發展。
所以她對這個仿佛從天而降的美嫩妞特別敏感，一邊打量著她的長相，觀察她的神情，一邊問：“你是市裏的？那你是怎麼來的？”
包小瀅邊問邊觀察著王晶晶的反映。
好在剛才田小暉叮囑過，王晶晶沒有猶豫，就回答道：“我是從市裏乘車來的。”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兩張車票，遞給包小瀅。
包小瀅真的接過認真地看著，然後抬起頭盯著她問：“到了南陽鎮，你是怎麼過來的？”
王晶晶想都沒想就說：“我讓一輛摩托車送過來的。”
南陽鎮的鎮頭真有摩的，包小瀅也乘過幾次。她馬上又追問：“摩的送過來多少錢？”
王晶晶一愣，這個田小暉沒有跟她說。說多少錢呢？她背上發熱起來。一個細節不對，就會引起她的懷疑。
田小暉沒有乘過摩的，不知道到造紙廠要多少錢，所以沒有跟她說。
王晶晶在腦子裏算著，車子開了十多分鍾，開得比較慢，應該有十多公裏路吧？一般摩的要多少錢呢？她急得背上冷汗直冒，隻能往高裏說，這樣就可以推說是摩的司機見她是外地人，宰了她。
隻考慮了幾秒鍾，王晶晶就回答：“三十元。”
“三十元，不會吧？沒有那麼高的。”包小瀅懷疑地盯著她，“我乘過兩次，都是十五元。”
王晶晶裝出驚訝的樣子說：“那我上當了，他見我是外地人，又是一個女孩子，就宰我了。”
包小瀅眼睛毒毒地看著她，卻看不出王晶晶說謊的跡象，就又問：“你在東山，有熟人嗎？”
這是她最想知道的，所以問了以後，就一眼不眨地盯著王晶晶。
王晶晶馬上回答：“沒有，一個也沒有。”
包小瀅追問：“連同學也沒有嗎？”
王晶晶又是一驚，心想這個包主任真厲害，女人怎麼比男人還要厲害啊？東山的同學有五六位呢？可要不要說呢？這個小暉哥沒有跟我說。
“東山的同學有五六個，可我沒有跟他們聯係。”王晶晶機智地臨場發揮說，“我，怕不被錄用，就沒敢跟他們說。”
包小瀅這才說：“你把證件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王晶晶暗暗鬆了一口氣，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學生證，成績單，身份證，自已打印的自我簡介，遞給包小瀅。
包小瀅接過，看得很認真。這些都是真的，王晶晶就不緊張。包小瀅沒有讓她坐，她就一直站在那裏。看完這些原件，包小瀅還給她，問：“你想應聘什麼？”
王晶晶回答：“我在你們的招聘啟示上看到，這次招聘的崗位中，有一名文秘，兩名賓館服務員，一名出納，我想這三位崗位，我都可以應聘。”
包小瀅笑了一下，說：“文秘？那是我們二期廠房籌建處的文書工作，任務相當重，要求也很高，你行嗎？另外，籌建處的出納，是需要會計證書的，你有嗎？”
王晶晶紅著臉，搖搖頭。
包小瀅再次打量著她稚嫩的神情，成熟的身材，就挑明說：“從你的情況看，隻能應聘賓館服務員。”
其實，他們的賓館根本不缺服務員，她隻是想趁機再物色幾個漂亮的公關小姐，養在那裏，以供急需之用。她要做到有備無患，拉得出，打得響。
老板讓他增招那個美嫩妞，現在就站在她麵前，她心裏很迫切，但不能在臉上表露出來。剛才的追問，讓她感覺麵前這個美少女，應該沒有政治問題。要是有，她是要負責任的。
包小瀅也知道美女臥底的事，社會上商業間諜越來越多。她年紀這麼小，不可能是商業間諜吧？那她會不會是那個汽車項目的投資商派來的商業間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