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伸手抓住門把的時候,鄭玉霖突然從背後張臂抱住他,然後用右手把門輕輕推上。
田小暉身子一震,挺立在那裏不動。他的嘴裏喘著精氣,掙紮一般說:“鄭總,不要這樣,這樣不好。”
鄭玉霖先是把臉貼在他寬厚的後背上,嗅著他身上的男生氣息,閉著眼睛感受著一種陶醉的感覺。然後她才把嘴巴湊他他耳邊,吐著芳氣說:“田鎮長,我無以回報,真的隻有以身相報。”
田小暉感受著背上的兩個柔軟,耳邊的一團熱氣,再也忍不住,就猛地返身抱住她,與了匆匆接吻了一下,馬上推開她說:“好了,鄭總,我吃不消了。再不走,我就要失守底線了。”他堅決地伸手打開門,昂首挺胸走出去。
鄭玉霖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心裏感歎道:“社會上真的還有這樣的男人!美女自願送給他,他都不要。而像吉傳幫周德安這樣的混蛋,卻想著法子勾引女人,強暴女人,占有女人。人與人真是不同的!”
“但田鎮長,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喜歡你!我不會放棄你的,我一定要以身相報!同時也得到你!”
星期一上班後,田小暉忙得不可開交。但再忙,他必須把造紙廠的新情況,偷偷向呂愛民彙報。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連蔣欣怡不也不能說。
田小暉覺得,呂愛民才是跟他站在一條戰壕裏的戰友。不,他應該是將軍。是東山縣在造紙廠汙染問題上支持他的唯一一個將軍。
當然,他上麵還有更大的將軍在支持他,否則,他也是有危險的!
為了保密起見,田小暉也打開空調,然後關上門,才給呂愛民打電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呂縣長,說話方便嗎?我要向你反映一個重要情況。”
“你等等。”呂愛民好像從會議室裏走出來,過了一會才說,“田鎮長,現在你說,我從會議室裏走出來了。”
田小暉直截了當地說;“造紙廠頂風作案,問題很嚴重。吉傳幫從外麵一回來,就秘密召開全廠中層以上幹部會議,宣布全麵恢複生產,廢水排放照舊,甚至還可能會錯開時間,往河裏的田裏雙向排放。而且還要抓保密紀律,查透露信息的內鬼,殺氣騰騰啊。”
呂愛民聽後,歎息一聲說:“這個吉傳幫,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田鎮長,你知道什麼情況嗎?我們縣委常委會正在召開緊急會議,其中一個重要內容,就是傳達落實省政府主要領導的一個電話內容。他是打給王市長,王市長又打給我的,這是上個星期五的事情。”
田小暉的心緊了一下:“哦,什麼內容呢?”
“他們借助這次扶助民營企業會議的東風,指示說,要正確對待東山造紙廠的問題,不能因為他們有汙染問題,就一棍子打死,要給他們整改的時間,讓他們一邊生產一邊整改。民營企業發展不容易,要支持他們,扶植他們。”
田小暉想都沒想就說:“支持,扶植民營企業是對的,但我們不能支持有汙染,而且堅持不肯整改的民營企業啊。”
呂愛民毫不隱晦地說:“我也是這個意思,現在正在會上討論。田鎮長,謝謝你,及時給我反映這個情況。我正好把它拿到會議上去說一下,堅決製止造紙廠頂風作案的犯法犯罪行為。”
田小暉擔心地說:“你到會上一說,就會馬上傳到吉傳幫那裏,他就要開始追查內鬼,這是很危險的。我個人倒不怕,但給我提供這個情況的同誌,就很危險。”
呂愛民想了想說:“我會替你們保密的,我馬上把你打進來的電話刪除,也不說接到誰的電話,才知道這個情況的。我就說,說什麼呢?”
呂愛民一時想不起來,就說:“我來想個事由。田鎮長,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透露你給我打過電話,但你自已也要當心。吉傳幫現在拾到雞毛當令箭,在跟我們玩手段,玩陰謀,他已經利令智昏了。我會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正義力量,盡快製止他們的瘋狂行為,就像你說的,索性關掉他們靠汙染賺取不義之財的黑工廠。”
“謝謝呂縣長,我等你的好消息。”田小暉也不失時機地誇讚他說,“你是人民的好公仆,我很感動,謝謝你啊。不過,呂縣長,你也要當心,要講究鬥爭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