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從曜日魂飛魄散之後。冬未眠便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了,這樣柳軒卓更加擔憂了。
那日,冬未眠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放在書櫃上的笛子之後。便一直拿著笛子吹著不成調的曲。
也許是因為洛修白的封印太強了,冬未眠直到現在記憶還是沒有回來。有時候總能看到冬未眠坐在門前一臉深思的樣子。柳軒卓在想,也許冬未眠是在找她被封印的記憶。
柳軒卓很心疼冬未眠這般沉默的模樣,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解?現在的冬未眠不管是誰的話,都完全聽不進去。而且,冬未眠被自己帶回來了。洛修白也從沒有來跟自己要人。
柳軒卓不知道洛修白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定要讓曜日魂飛魄散?為什麼不顧及一下自己曾和冬未眠的師徒之情?為什麼一定要讓冬未眠這般傷心?
柳軒卓不明白,他不明白洛修白到底是在想什麼?
夜越夜越冷,柳軒卓看向還站在門外的冬未眠,輕輕地開口說道:“小眠,已經很晚了。早點歇息吧。”
冬未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看向柳軒卓,什麼也不說。收起了手中的笛子,走進房子。
“等等。”柳軒卓突然喊道。“你房間裏的浴桶我已經放好熱水了。你洗洗再睡吧。”
冬未眠看向柳軒卓輕輕地頜頜首,說道:“謝謝。”
柳軒卓看著冬未眠離去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看著冬未眠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抬頭看向天空。月皎亮,星稀疏。
柳軒卓不知,這般煎熬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冬未眠回到自己的寢居的時候,屏風後麵的木桶上盛滿了熱水。冬未眠看著冒著嫋嫋白煙的熱水,還在猶豫著該不該去洗個澡?
猶豫了片刻,冬未眠還是決定去洗個澡。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放在屏風上麵,坐進了浴桶裏。
水不冷不熱,剛剛好。很舒服,讓人不由地放鬆了神經。
冬未眠頭靠在桶邊,抬頭看著條條血紅色的橫梁。思緒不由地飄遠了。
從天庭回來已經過了七天了。隻是這七天而已,冬未眠卻渡日如年。曜日死之前的那一幕,冬未眠一直久久不能忘記。想起曾和曜日相處的那些短暫的日子,冬未眠卻有種兩人在一起很久感覺。
冬未眠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曾被封了,她失去了很多她該有的記憶。而封自己記憶的元凶就是自己的師父洛修白。
冬未眠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她不明白洛修白為什麼要封她的記憶?難道自己的從前有著什麼秘密嗎?
低下頭,冬未眠看著起著漣漪的水麵倒影了自己有點蒼白的容顏。
如梨白的臉,無神的雙眸有著淡淡的悲傷。冬未眠看到自己的右眼處有著一隻黑色的蝴蝶印記。
冬未眠伸出手,輕輕地撫上那個黑色的蝴蝶印記。冬未眠發現,自己的記憶中竟然找不到自己何時有了這個黑色的蝴蝶印記。再看向右手上的同心鈴,突然想起了鏡宵。
冬未眠的頭突然一痛,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在閃過。冬未眠越是去想,頭就越痛。
冬未眠不明白,為什麼洛修白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封印她的記憶?
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想不起來?這讓冬未眠很痛苦。
晶瑩的淚水在冬未眠的眼角滑落著,冬未眠捂著嘴控製自己不要發出聲來,但是卻喃喃自語地說著。
“好難受,好難受。”
冬未眠的聲音暗啞,如訴如泣。
頭部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冬未眠難以去承受。而此時,冬未眠右眼黑色的蝴蝶印記逐漸在變成血紅色。
手上拿著書的柳軒卓突然一震,桌上的燭火在快速地搖曳著。柳軒卓的眉頭緊蹙。
有魔力在增強。
而另一個地方。
莫不聞推開門之時,便看到了在地上打滾的黑螢。
莫不聞一驚,“黑螢,你怎麼了?”莫不聞連忙走過去想要扶起黑螢,卻發現黑螢的全身如火般燙。莫不聞連忙收回了手。
“黑螢這是怎麼回事?你的身子怎麼會這麼燙?”
黑螢停止掙紮,慢慢地睜開眼眸看向莫不聞,無力地說道:“小眠入魔了。黑蠱蝶的雌蝶在吸取雄蝶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你快解開黑蠱蝶的蠱啊!”莫不聞焦急地說道。黑螢搖了搖頭,“不行,黑蠱蝶隻要下了蠱便終生無解。”
“你這個笨蛋,誰讓你要給冬未眠下黑蠱蝶的蠱?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莫不聞急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黑螢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原本還打算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莫不聞一震,看著黑螢。
黑螢看著她臉上依舊露著淡淡的笑容,莫不聞看到黑螢的身體在逐漸變得透明。
“等等,黑螢,黑螢。”莫不聞喊道,但是黑螢卻沒有回她的話。“等等,黑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