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不會離開他(1 / 3)

因為情緒有些激動,官昭諫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陸言焉頓時就變的著急起來,她趕忙對著官昭諫說道:“好了,你別說了,節省一點體力,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說話間,陸言焉的聲音中就帶上了幾分哭腔。

官昭諫壓抑住自己想要咳嗽的衝動,然後啞著聲音低聲說道:“乖,別害怕。”

聽到官昭諫勸慰的話,不知為何,陸言焉想要哭的衝動更甚了,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然後的對著官昭諫逞強的說道:“我才沒有害怕,倒是你最好不要有什麼事情。不然有關那張照片的真相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好。”官昭諫的聲音開始變得十分的虛弱,但語氣中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寵溺。

察覺到官昭諫的狀況不對勁,陸言焉急忙說道:“官昭諫,我們來聊的別的事情好不好?你別睡。”

不想要陸言焉的精神一直緊繃著,於是官昭諫強打著精神,故意打趣的說道:“放心,你在我身邊這麼吵,我就是想睡也睡不著。”

陸言焉能夠聽出官昭諫語氣中的勉強,她壓抑著自己想要哭的衝動,然後對著官昭諫說道:“我就要在你身邊吵你,睡不著才好呢”

在這樣危難悲傷的情境下,兩人之間的對話還有著幾分溫馨的感覺。

說完這些話的兩人,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之中,陸言焉想要找話題和官昭諫說話,但是卻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

完全昏暗的環境下,在視覺無法發揮作用的時候,聽覺就被無限的放大了,陸言焉能夠聽到官昭諫越來越淺淡的呼吸聲。

這讓她的心頓時就揪了起來。

就在她準備隨便的和官昭諫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直無力說話的官昭諫卻突然開口了,“焉焉,我想知道那個半年的約定我贏了嗎?”

聽到官昭諫的話,陸言焉突然怔住了,有些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方向,她沒有想到官昭諫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有得到陸言焉回應的官昭諫又更加直白的說道:“你有沒有重新愛上我?

陸言焉的心頓時跳的如同擂鼓一樣,“咚咚咚”的在這寂靜的房間內變的很是明顯。

她喜歡官昭諫嗎?她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狂跳的心髒好似已經給了她答案,但她並不想要承認,也不願意麵對自己居然又重新的喜歡上了官昭諫。

她的沉默在官昭諫的眼裏就已經是回答了,官昭諫的眼睛倏地暗了幾分,他並沒有再等待著陸言焉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沒關係,我們之間隻要我愛你就夠了,或許我以前沒有說過,但今天我想要告訴你,陸言焉我真的很愛你。”

官昭諫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若不是陸言焉微微抬起了頭,甚至於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她的心中湧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官昭諫…官昭諫?”寂靜的廢墟之下並沒有回應,。

而就在這時,一滴類似於雨水一樣的東西忽地滴在了她的臉上,陸言焉下意識的抬手向著自己的臉上摸去,粘稠的感覺。

是血。

陸言焉的眼睛頓時就瞪得很大,她摸索到了官昭諫的臉上,發現他的唇角此時也在不斷的流出鮮血來。

心中一窒,心髒就好你被人用手捏起來了一樣,痛得厲害,一時間讓陸言焉都有些無法呼吸。

此時她也明白了官昭諫為什麼最後會突然對她表白,說那樣的一番話,因為他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想到這些的陸言焉心髒抽痛的越發的厲害了。

寂靜的廢墟之下,不知什麼時候餘震就會再一次的降臨,而到時候兩人隻會被掩埋的更深,她們不一定會活著離開這裏,很可能雙雙都沉寂在這廢墟之下。

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麵前總是十分渺小的,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是無力的,那些過往的愛也好恨也罷,在死亡的麵前都變的不值一提。

若是今天真的死在這裏,陸言焉唯一記得的就是官昭諫最後的那一句話,他為自己擋住掉落的石板,將自己護在身下,隻為了保自己安然無恙,唯一後悔的就是在當時沒有坦誠自己的心意。

承認吧,不論什麼時候,隻要對象是官昭諫的話,你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會沉溺在他的眸中,都會再一次的愛上他。

想著想著,淚水不知不覺就已經遍布了陸言焉的臉頰。

可能有些晚了,但……

她微微抬頭在官昭諫的唇角落下了一吻,嘴角帶著笑容,輕聲說道:“你贏了。”

“快,這房子裏麵還有人呢。”在屋外的幸運母親對著穿著軍裝的人急忙說道,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就連幸運在一旁也哭了起來。

在被官昭諫送出來後,幸運的母親就找到了幸運,兩人剛剛走了一段路,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巨響,自己家的房子就如同積木一樣,轟然倒塌了。

“裏麵有幾人。”

“兩人。”

“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們,她們都是好人啊,要不是他們為了救我們母女倆,也就不會被埋在底下了,你們一定要把她們救出來。”

幸運母親情緒激動,哭的很是厲害。

“你別著急,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陸言焉聽到了外麵傳來的敲擊聲,知曉是有人來救她了,趕忙拿起碎石塊敲擊,開始回應。

一間昏暗的書房內,男人正坐在桌前,微垂著頭,手中拿著一把很是好看的匕首,淩冽的寒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

鋒利的匕首在他修長的指尖,到更加的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

急切的敲門聲忽地響了起來,被打擾的男人很是不爽,擰起了眉頭,邪肆的眼中湧上了幾分不悅。

“進。“

一個穿著像是管家一樣的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在男人的麵前站定。

管家微垂著頭,不敢直視麵前的男人。

“什麼事?這麼著急幹嘛?”男人的語氣淡淡的,好似什麼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先生,不好了,小姐所在的話雲海市發生了地震。”管家顫抖著聲音說道。

“你說什麼?”男人忽地站了起來,俯身看著遠處的管家,眸子裏滿是不敢相信。

男人的樣貌此時也就完全的暴露在了昏暗的燈光下,他的長相十分的俊美,微微上挑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地多情,隻是在眉角有一處淡淡的傷疤,讓他的其實看起來不那麼柔和,多了幾分狠厲,這樣的傷疤並不影響他的帥氣,反倒平添了幾分狂娟的感覺。

如若細看的話,男人和陸言焉有著幾分地相似。

“我們派人跟著小姐的人此時也已經聯係不上了。”管家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生怕在他說完之後,男人一個不快,就將手中的匕首插在他的胸膛上。

“一群廢物。”男人聽完之後一臉的怒意,桌子上的東西都被他發泄性的全都掃在了地下。

“給我訂一班最快到雲海市的機票。”

管家聽到這話,有些訝異的看著他,然後低聲說道:“先生現在還不到你露麵的時機啊。”

“少廢話,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男人厲聲道。

管家的身體顫了顫,不敢再置喙男人的決定。

“先生,因為地震的原因,去往雲海市的飛機因為地震都停飛了。”

“讓私人飛機盡快去申請航線,半個小時後我要在停機坪看到它。”男人一臉陰沉的看著麵前管家,吩咐道。

“是。”管家忙應下,垂著頭離開了。

陸言焉是被人抬著出來的,在她的眼前被蓋上衣服的時候,她看到了官昭諫那滿背的鮮血,紅的刺眼。

她從未見過這樣虛弱的官昭諫,和她心中那個冷峻掌控一切的男人大相徑庭。

一滴淚水,順著她的麵頰緩緩的淌了下來,陸言焉閉上了眼,昏迷了過去。

等到陸言焉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聞到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映入眼簾的便是白色的天花板。

陸言焉揉了揉自己微痛地太陽穴,昏迷前的意識也就漸漸的回籠,想到那滿目刺眼的紅色,陸言焉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跑了下來,手背上的吊針被她硬生生的扯開,鮮血順著她的手背流了下來。

“誒,你幹什麼呢?怎麼亂跑呢?”巡房的護士,看到這一幕,趕忙過來按住了陸言焉。

陸言焉看到護士以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她急忙說道“和我一起送來的那個男的呢?他怎麼樣了?”

“你先冷靜一點。”護士柔聲的勸慰道。

“告訴我,他怎麼樣了?”此刻激動的陸言焉根本聽不進去,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知道官昭諫到底怎麼了。

護士見狀,隻好說道:“他現在在重症監護室,因為石板重壓造成內髒出血嚴重,雖然手術成功,但是他並沒有脫離危險,要在重症監護室裏觀察兩天,若是他這兩天沒什麼事情的話,就無礙了。”

聽到護士的話,陸言焉的身子一顫,整個人都有些脫力。

若不是護士及時的扶住了她,隻怕陸言焉都站不穩了。

“帶我去看他。”陸言焉看著護士無聲的哭泣著。

“不行,你現在也得休息,況且你現在也不易激動。”護士雖然不忍但還是拒絕了。

“求你了,帶我去看他吧,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陸言焉有些崩潰地說道。

心髒一陣陣的抽痛著,讓陸言焉難以忍耐。

護士眼中露出了一抹心疼,但是仍舊沒有答應她。

陸言焉見求助護士無果,便想要自己去,但是還沒走兩步,護士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擋在了她的麵前。

“讓開。”陸言焉此時的表情也已經冷了下來,看著護士冷聲說道。

護士被陸言焉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

“放開我 ”

兩人糾纏了起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推開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這些人的架勢就像是黑社會來尋仇的一樣,讓人害怕。

護士見狀,擋在了陸言焉的麵前,看著麵前的男人顫抖著聲音說道:“你們是誰?”

男人並沒有搭理護士,而是隔著墨鏡看向了護士身後的陸言焉。

快速掃視了她一眼,發現她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他這才放心了下來。

陸言焉看著遠處的男人有些怔愣,不知為何,她覺得對麵的人好生熟悉,讓她根本挪不開眼睛。

忽地空氣中,飄來了淡淡的煙草味道。

霎時間,陸言焉就僵在了原地,她用力的吸了兩口氣,那種煙草的味道就更甚了。募地,陸言焉紅了眼睛。

她盯著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到底是誰?”聲音中還有著不易察覺的害怕。

一時間,病房內陷入了沉默。

雖然男人帶著墨鏡,但是陸言焉就是知道,此時的男人隔著墨鏡在看著她。

等了半天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陸言焉苦笑了一聲,“既然不願意說話就離開這裏吧。”

墨鏡下的眼睛微微的顫了顫。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那兩個黑衣人瞬間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將護士半請半強迫的帶出了病房,一時間房間內就隻剩下了男人和陸言焉。

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走嗎?你到底想怎樣?”不自覺的陸言焉的語氣就帶上了幾分刺。

男人依舊是沉默著。

終於,陸言焉忍受不了了,她崩潰的哭了起來,豆大的淚水順著她的麵頰不停地滑落了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看著十分的可憐。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青筋也在此刻爆了起來。

“陸予棠!”這三個字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你為什麼不肯認我,明明都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認我。”那個煙草的味道是陸予棠以前最喜歡的,這是他特別定製的,這世上除了他沒有人會抽這種味道的香煙。

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陸言焉的淚水怎麼也控製不住,她不住的抽噎著,看著麵前無動於衷的男人,陸言焉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哥,你不要言焉了嗎?”

陸言焉這話說的很輕,好似風一吹就能吹散。

這話就好似一柄重錘重重的砸在了陸予棠的心間,掩在墨鏡下的眼睛微微一顫。

既然已經決定來見她了,那就沒必要隱藏了。看到陸言焉的淚水,陸予棠已經將管家說的那些話全都拋在了腦後。

他抬手摘下了墨鏡,一雙邪魅的桃花眼就這樣暴露在了陸言焉麵前,看著自己曾日思夜想的人平平安安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她哭的更急了。

陸予棠上前走了兩步,眼中滿是疼惜 他抬手拭去了陸言焉麵上地淚水,然後放柔聲音說道:“言焉,對不起,哥哥來晚了。”

這一句話戳到了陸言焉心間最柔軟地地方,淚水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陸予棠抬手擁住她,不一會淚水就沾濕了她的衣衫。

往日的委屈湧上了心頭,她捶著陸予棠的後背,啞著聲音哭著問道:“你明明活著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甚至於還給你原來的電話號碼打電話,可是那人不是你,我卻瘋了一樣的和他說我有多想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一點消息都不給我留。”

陸言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陸予棠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一邊柔聲說道:“是我不好,那個接電話的就是我,但是我有苦衷才不能告知你我的存在,對不起。”

看著自己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妹妹,現在哭成這般樣子他也心疼的厲害,忍不住的紅了眼角。

陸言焉的心中也知道若是陸言焉不聯係她的話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委屈。

待到情緒宣泄過後,陸言焉的情緒也平靜了不少,看著麵前的陸予棠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乖,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陸予棠溫聲說道。

“好。”

餘光掃到陸予棠眉角的那道疤,陸言焉有些心疼的問道:“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陸言焉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額角上的傷口,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沒事,不小心磕到的。”

見陸予棠明顯不願意多說,陸言焉雖然好奇但也不在追問了。

知曉陸予棠還活著並且平平安安的站在了她的麵前,暫時的衝淡了陸言焉心中的憂心。

“哥,我要去看官昭諫,你要和我一起去嗎?”知道陸予棠和官昭諫不對付,所以陸言焉問的很是小心翼翼。

果然,她當然這話一出,陸予棠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怎麼?你還喜歡他?”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經過埋在廢墟下這件事情陸言焉也算是想通了,人的生命本就很短暫,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麵對死亡,如果要在這短短的日子裏還畏縮畏腳,不敢麵對真實的自己,當遇到死亡的時候心中隻會有濃濃的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