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栩來到穆宅已經月餘,逐漸熟悉了這座穆宅。
他現在所在位置是這個穆宅的別院,就是當初被招來做護院的地方。
這期間大總管來過一次,看了一下白淩栩,問了些簡單問題就留下白淩栩了。畢竟在天合關能給穆宅別院招到護院已經很不容易了,大總管可不想再為這些“小事”是操心。
其實甭說大總管不愛管這別院的事,除了幾個下人,這座別院沒人願意來。
除了一個小丫頭
那個成了精的小丫頭。
天合關的天氣總是陰森森的,既不下雨也不晴朗,透漏著一股森嚴的感覺。
或許當初那些戰死的忠魂一直沒有離開吧。
不過今天的天氣卻是格外的爽朗,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照在身上讓人暖洋洋的,此時白淩栩,哦不,是徐淩正坐在別院的台階上,三月份季節在這裏已經沒了寒氣,微拂的暖風配合陽光,竟然人產生一絲困意,讓徐淩有了在大斜古三月初晨的感覺。
此時在他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八九歲大,豎著倆個角辮,看著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手裏拿著一隻木棍,聚精會神的看著院子中兩夥人在打架,一夥人是穆宅的下人,有四五個,不過看著裝像是主院的,另一夥人是別院的,就一個人。
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四五個人在圍毆一個人,別院那個穿著和徐淩一樣衣服的人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泥土,主院的人有一個體重相當可以的胖子正壓在他身上,即使被壓在底下無法動彈,隻能挨打,但是
那個人依舊一臉不服的看著這夥人,那意思就是你給我等著。
這樣的戲碼每隔兩天便會上演一次,剛開始徐淩還會勸說一下,後來發現勸了也沒用,別院那個愣頭青總會找出辦法報仇,不是趁人落單了給一悶棍,就是在人上茅坑時候去揍人,雖然每次都灰頭土臉,但總能報仇,時間長了徐淩也就習慣了,別院那位被人稱為棄子的人從來也不會管,主院的管事說了也不頂事,那個愣頭青就是一股楞勁,也不和你多說,該報仇的還是報仇,報了仇即使灰頭土臉,回到別院也還是一聲不吭低頭幹活,不鬧騰,不怕事,怪人,牛人。
小丫頭似乎就喜歡熱鬧,哪裏有事保準出現,每次這裏打架,小丫頭就像有千裏眼順風耳一樣,從來沒錯過,時間長了和徐淩也就搭上話了。
“喂,姓徐的你還不上,你家的人被人揍了你不幫忙?”小丫頭撇撇嘴,盯著院子那些人問道
徐淩沒回話,小丫頭自己喊了起來“楞頭起來啊,你起來啊”
被壓在地上的冷瞳,聽見被別人叫錯了無數遍的名字,握緊的雙拳,拚命地蹬腿,他很想起來,奈何身上這二百多斤的肉,壓在他瘦小的身板上,實在爬不起來。
不過表情還是很到位的,就是那麼盯著一個人,像是要把他刻在腦子裏似的。
所謂你不打死我,我就弄死你的表情。
小丫頭回過頭,看著優哉遊哉的徐淩,憤恨道“廢物”
徐淩也不理他,這兩字小丫頭對他說的可不止一回了。
小丫頭看徐淩不搭理他,丟掉手中的木棍嘟囔著“沒意思,沒意思”就走了。
打人那幾個下人看見小丫頭走了,趴在地上的冷瞳也被教育了,也沒有在糾纏,掃掃身上的灰塵,也走了。
徐淩看著從地上艱難爬起的冷瞳,說了句“要幫忙嗎”
“不用”冷瞳麵目表情的回了句,坐在剛才小丫頭坐的地方。
左臉上有半片淤青的他,配合上那些髒兮兮的衣服,讓人看了很心疼。
徐淩年歲不大,卻知人情冷暖。
剛要開口安慰,就聽見那位被人稱為棄子的人站在別院門口說道“冷瞳你去洗洗,徐淩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