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印村南二街西四胡同,南疆坊市,外人止步。
一杆寬的胡同在這條南二街隱藏了近萬年。
所謂一杆寬,指的是這胡同的寬度為一米六七,也就是半丈。一杆的寬度剛好是習武者最討厭的寬度:輕功、身法施展不開是一方麵;施蠱、用毒效果極佳是另一方麵。
作為黃泉世界新手村的係統建築,南疆坊市的兩排泥瓦房被係統加持為無敵狀態,所以即便接印村經曆了許多災荒戰亂,但南疆坊市始終未有破損,甚至還漸漸成為了新手村的小副本,靜靜隱藏著。即便黃泉世界經曆了無數次版本更新,但這條坊市的規模卻隻增不減。
可以說以南疆坊市為代表的眾多特殊坊市,無聲地留存了接印村萬年的歲月痕跡。
至於坊市口掛著的警示木牌也同樣古老,上麵的八個漢字被坊市守門人一遍遍重描,漆字早已入木三分。
但“外人止步”並不意味著隻有南疆人才能進入。更確切的理解其實是這樣的:一,南疆人可以自由出入;二,外人也可以自由出入;三,南疆人可以自由出入無數次,但外人也許隻能入一次;四,外人不參與這條胡同的管理,想管理當然也可以,前提是你有能力出入無數次。
(可惜以上內容①天前是不知道的,作者也是剛想到的,隨手編了出來,還隨意填了幾筆)
離開了杏花樓的①天前在許多路人的幫助下,更是在他們怪異目光的護送下,找到了這條一杆寬的胡同。看著胡同外掛著的小木牌,他有些納悶。
“南疆坊市,處大正步?這寫的是個什麼東西?”
他皺著眉,一頭霧水地踏進了狹窄坊市口。
隨著身體完全進入坊市,他的視野發生了一瞬間的扭曲和明滅。刹那間,他眼前的景象便幻化一新,入目之處寬敞異常,牌橋、小河、高腳樓點綴其中。
遙看兩旁高腳樓頂,無源之水從每一幢高腳樓的屋頂流淌彙聚,在屋簷處編織成一席水簾,輕快地落下,在嶙峋的青石板上敲擊出悅耳的脆響。
若再仔細看,才注意到天空正在下雨。但沒有落到高腳樓頂的雨絲竟都不見了,像中了魔法一般,從高腳樓底重新出現。雨絲嘩啦啦落入小河,在街道兩側歡快流淌。而高腳樓就像是懸浮在接天雨幕中的小船,如夢似幻。
這裏的空氣很清新,還帶有一絲絲甜香,梔子花一般的味道。
①天前頓時有些沉醉,那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曾經的校園。
清新的午後,在小河旁的涼亭裏小憩,春眠不覺雨。小雨淅瀝瀝,揮灑在河麵,激起層層水滴。雨霧伴隨著粉紅色的甜香,深深細品,是梔子花開啊開。遠眺雲遮日,天青色賞煙雨,似你的素顏,如渡口邊初見……
他癡了一會,便以絕大的毅力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且不說這種星星眼的行為太羞恥。即便他願意豁出去尊嚴和人格羞恥到底,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被人認定是沒見過世麵,甚至被猜出是外來人,乃至是“界外人”。
他閉目調整了一下心態,確定這裏是副本地圖特有的內容體量放大(若是十倍放大,則外觀周長一米,入內環長十米),更是確認自己不會再淪陷於曾經的回憶裏,才走向大街上唯一的小地攤。
這個小攤的攤主是個虎背熊腰的赤膊壯漢。雖說南疆人並不以勇武著稱,但勇武之人其實也滿受南疆人喜愛的。但這個攤主就有些奇怪,看似身經百戰的外型,卻連個像樣的攤位也沒有,孤零零站在大街上,甚至沒個板凳或者坐墊。
“大哥你好,我請問一下福三爺家怎麼走?”
那攤主聽到福三爺的名字,臉上陰晴變化了一陣,似乎有所糾結,最後才猶猶豫豫地說道,“沿街往裏走,倒數第二個牌橋下頭就是。”
①天前拱手謝過,便快步往街裏走去。
殊不知那赤膊壯漢扭過頭呼嗵呼嗵跑向坊市口,嘴裏還念念有詞,“怪了,我明明記得上午剛描過警示牌,怎麼這就進來個外人,還是找三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