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老家,離婚的女人好過寡婦。寡婦是死了丈夫,在好些人眼裏不那麼吉利。有克夫嫌疑。”
“我說,你還是少考慮我,多考慮你自己吧。”楚天燕生氣了。
“我自己沒什麼考慮的,已經攤在床上了。傷好了,案子破了,我就回老家去。我舅舅在做工程呢,想叫我去幫他。你老在我這裏,你的父母,還有那少東家,他們心裏都不會好受。你別難為我,也別叫他們受難為。”
“我沒有難為你啊。你這麼撇清,是把自己當成了君子,讓我做個惡人不守婦道。自己的丈夫都傷成這樣了,我還躲在燕京不聞不問,人家要罵我潘金蓮沒心沒肺,我怎麼辦?再說,我在這裏也礙不著你什麼。我就是組織上派來陪護你的。幫你打飯跑腿。這事兒上一回我就做過,也算輕車熟路了。”
楚天燕的伶牙俐齒,林宇峰辯駁不了。可是隨著兩個人在一起時間的增多,林宇峰心裏那塊寒冰慢慢地融化了。從小楚的眼睛裏,他重新找到了那一抹深情。他懊悔,他痛苦,就用那種把小楚拒之門外來宣泄。不過楚天燕此時心如明鏡,並不和他一般見識。在兩個人的聊天中,楚天燕已經說了,之所以和羅小童走緊,就是為了反擊傷害。
“你能捅我一刀,我自然可以反捅。現在,你被麻建兵打成這樣。也算是報應到頭了。我的心裏慢慢平衡,就不那麼狠你了。想想,跟著你究竟是比跟著羅小童踏實。隻要你不花心,我就願意還跟著你。”
林宇峰苦笑,他捫心自問是個花心的人嗎?自己所以犯那麼多錯誤,歸根結底就是頭上沒個緊箍咒。麵對楚天燕的忽然表白,林宇峰更加無地自容。他抿緊了嘴唇,扭過臉閉上眼睛。兩股熱熱的液體就從眼角滾落。心中那個空空的黑洞,慢慢地煙消雲散。
林宇峰的哭泣不單純是出於感恩,而是一種對自己命運的悲憫。他又從無邊的荒原回到山清水秀的林蔭道上。
楚天燕看到了眼淚,她默默地伸過手來,在棉被下麵攥住林宇峰的手。輕輕地摩挲著。
三個多月之後,在楚天燕的悉心照顧下,林宇峰居然奇跡般地恢複了健康。與此同時楚天燕自己的拐杖也扔掉了,兩個人容光煥發,完好如初。
“我想過了,燕京我們不回去了。就到你的山南老家舉行婚禮。你把我從你大舅家裏娶到你外婆家,成麼?”
兩個人在軍區醫院的院子裏散步的時候,楚天燕紅著臉問道。
林宇峰專注地看著苗條俏麗的小楚,不顧旁邊也有遛彎的病人,就把她拉過來抱進懷裏......聞著小楚身上幽香的處子氣息,林宇峰抬起頭來。南國的天空在不下雨的時候,原來是如此的高遠和美麗。林宇峰,你終於要等到塵埃落定,苦盡甘來了。
這段時間裏,麻建兵的身體也在逐步恢複。隻是麵對警方輪番的審問,麻建兵始終一語不發。他的眼睛裏全是絕望的死光。
在林宇峰決定回家繼續養傷時,李垂楠從深圳打來了電話,讓林宇峰務必先去廣州一次,說那邊有個人要見他。此時,燕京的陸科長卻因突發性心髒病住進了醫院。楚天燕不得不回燕京去照顧她的母親。兩個人約定,一等案件偵破就回老家的農村舉行婚禮,然後一起去青海去度蜜月。兩個人一輛車,徜徉高原,再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想想都令人神往。
“你隻要記得,在溶洞裏我們一起麵對過恐怖;在藏北高原的夜晚,夜裏我抱著你,給用體溫給你取暖,你就不好意思再背叛我。”
這是兩個人在昆明長水機場分手時候,楚天燕極有分量的兩句話。
林宇峰眼睛發潮,他什麼都沒說,把小楚拉進懷裏來。兩個緊緊偎依在一起,如鴛鴦交頸情意綿綿,久久不願舍離。末了,楚天燕隻看了林宇峰的眼睛,就滿意地離去了。她知道,這個男人這一輩子,都將陪在她的身邊。
旁邊有青年男女紅了麵容,羨慕地看著林宇峰。愛情這東西,並不因為歲月更替就失去神聖和魅力。這麼多天,小楚一直是穿便衣的。在她身上,一件普通的風衣也能穿出風情無限。
林宇峰到深圳已是黃昏時分,李垂楠用車直接把他帶回到東區分局。在那裏,林宇峰見到了久違了女老板梅雨菲。
“小林,梅經理上午就來過了。她有一個重要情況反映。那夥人的末日,看來馬上要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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